,他愁鬱地仰望星空,無聲地問著:依依呀依依,你到底還要我怎麼做?
同樣的星空之下——
“不知公子睡下了沒……”她喃喃自語,絞玩著蔥白的十指。
他想抱她,她卻一再逃開,不知他現在有沒有很惱她?
好想去看看他,可是她臉色有點蒼白,本能的,就是不想讓他見著這樣的她。還是再避個兩日吧,等病情好轉,氣色好些時再說了。
嘆了口氣,轉身想回房,眼角瞥見一抹暗影晃動,她機警地回身。“誰?”
“三年不見,翩翩,你不警覺性依然是那麼的高。”一陣低沉縹緲得宛如空谷迴音的笑聲傳來,一身黑衣的男子,由暗夜中撥霧而現。
依鳳渾身一顫,渾身血液在一瞬間凍結。這有如索命魔魅的喑啞音律,她一輩子都忘不掉!
“不回過頭來看看我嗎?你不想我,我可想了你三年呢!”
不,不要!她不要回頭,這不是真的,她在作夢,這只是一場噩夢罷了!
她不斷地在心中吶喊。
為什麼?為什麼都過了三年,她還是擺脫不了這聲噩夢?!
“翩翩——”
“不要喚我翩翩,我不是,我不是你的翩翩——”她顫抖地喊了出來,唯一的念頭,只是逃!
可,聶子冥並沒有給她那個機會,猶如鬼魅的身形一晃,下一刻,她已落入他的懷中。
“想逃?你以為我還會給你那個機會嗎?”發了狂的找了她三年,不信她已亡故,一次又一次的在人群中搜尋,找尋相似的背影,也一次又一次的在希望與失望中飽受煎熬,痛恨的殺光一個又一個與她相似的女子,卻沒有一個人能告訴他,為何她們與她如此相像,卻不是她;更沒人能告訴他,她究竟身在何方?
而今,他好不容易再次尋回她,這回,休想他會再任她輕易逃開了。
“放手、放手!翩翩已經死了,早在一劍刺下去時,就已恩怨兩消,再也不欠你什麼了,放過我——”
倏地,鷙猛的吻烙下來,封住她的吶喊,帶著震天撼地的狂霸,掠奪她的呼吸、她的意志、她的靈魂……
他的懷抱,是冰冷的,像一座牢籠,困鎖住她,而她掙不開,只覺快要窒息,好痛苦……
千襲——
這一刻,浮現腦中的,是這個名字。
她要鳳千襲!她只想留在他身邊——
當初,為了離開聶子冥,她可以死,而今,若要她離開鳳千襲,她也情願死!
嘴裡嚐到血腥味,她不知道是否狠狠咬破了他的唇,只知道,她必須用盡全力掙脫他。
而,他也確實放開她了。
輕輕舔去唇角那抹血,他臉上仍是掛著邪佞的笑。“我的翩翩啊,你的性子還是那麼的烈,是了,這世上也只有這樣的你,才配得上我。”
“住口,我不是你的,再也不是了!”她激烈地反駁,顛躓地退開數步,環抱全顫抖不已的身軀。
“不是我的?那是誰的呢?”一抹陰晦冷光閃現眼底。“他嗎?鳳千襲?”
“我確實是他的。”深吸了口氣,她一字一字地說道。“我死過一回,欠你的一條命,我還了。如今重生的這條命,是他所救,就是他的了。你若真要相逼,我會不惜再死一次!你知道我說到做到!”
是的,他相信她做得到。
當初,她就曾那麼毅然決然的當著他的面,一劍深深刺入心口,那是沒有挽回餘地的自戕方式,連他都懷疑,在那樣的情況下,她怎還能活過來?
她剛強、性烈,他並不懷疑,她是有可能再來一次的。
“為我而死,是想逃離;為他而死,卻是想停留,翩翩哪——”她夠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