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下來了。
老劉站在那打量了她許久,然後問了句,“虞小姐沒事吧?”
“有事。”虞念淡淡地說,“心情不好摔碎了些東西,需要宴少出點血了。”
老劉似乎並沒有驚訝,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問虞念,“方便進去看看嗎?”
虞念朝旁邊側了身體。
老劉進來了,後面跟著管家。
相比老劉的冷靜,管家的表情管理多少差點意思。他看了虞念一眼,見她眉眼清冷,心裡肝顫的,還不知道她能砸多少東西呢。
房間廳裡倒是沒什麼,等走進臥室一看就明瞭了。
臥室裡一片狼藉,碎了一地的物件。其中不乏就有三四隻老古董花瓶,隨便拿出來一隻都是拍賣級別的,成了一地的屍體。
管家腿肚子攥筋,差點跪地上,幸好一手扶住了牆,這才避免五體投地的下場。
這姑娘是真猛啊,什麼貴砸什麼,怎麼那麼有……眼光呢?
老劉面色如常,像是眼前的狼藉似乎根本沒放心上,就淡淡問了句,“虞小姐只砸了這一間屋子嗎?”
管家聞言這話後心裡一趔趄,祖宗啊,就光是這屋的東西就價值連城了,還要砸整個套房的東西嗎?
虞念嗯了一聲。
老劉問,“那虞小姐氣消了嗎?”
“沒有,但是砸東西手疼,所以就不砸了。”
老劉說了聲“好”,然後轉頭看向管家,“勞煩您找相關人員合計一下,宴少會賠償所有損失。”
管家連連點頭,“好、好……”
等管家離開後,老劉並沒有跟著離開的意思,而是問虞念是否要去餐廳用餐,還是讓管家送餐進房間。
“或者虞小姐想外出用餐,車是現成的,您想去哪我拉您去。”
虞念窩在沙發裡,聞言後問,“也就是說今天我去哪你就要跟去哪?”
“是。”老劉站在沙發前,恭敬回答,“這是宴少的吩咐。”
“是吩咐還是命令?”虞念這麼問了之後忽而笑了,“其實也沒什麼區別。”
老劉看著她,目光平靜。
虞念說,“我今天不出門,餓了就會叫送餐,你忙別的吧。”
老劉看了一眼時間,“這個時間點虞小姐該用早餐了,三餐正常吃,否則對身體不好。”
“對身體不好?”虞念挑眼看他,“這也是宴少說的?”
老劉沉默不語。
虞念盯著他,盯了半天就忍不住笑了,越笑就越大聲,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老劉就靜靜地看著她不說話,直到等她終於收住了笑。
她說,“我知道了,是我自己的身體,我比任何人都珍惜。”
一個從不珍惜她身體的男人還擔心她會身體不好?
這是什麼荒唐笑話?
老劉這才輕聲開口,“虞小姐不想出門也行,白天可以在房間裡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有個宴席,宴少會帶虞小姐參加。”
虞念抿著唇,少許語氣淡涼,“我去不了。”
老劉說,“這也是宴少的吩咐,虞小姐還是要去的。”
虞念斂眸,半天抬眼看老劉,“我今晚穿不了禮裙,至於什麼原因宴少很清楚。”
老劉始終恭敬,“虞小姐多慮了,今晚只是簡單的商務宴請,不需要盛裝出席。因為今天是宴少在南州的最後一天,要象徵性地跟大家告個別。”
“最後一天?明天回北市?”虞念心口一掀。
“這……不好意思虞小姐,我不清楚。”
虞念輕笑,倒也沒追問。
是不清楚嗎?估計是沒有得到江年宴的首肯不敢說吧,他是江年宴的貼身保鏢,豈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