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攥著手機,這通電話幾番才打了出去。虞倦洲得知她醒過來了挺高興,跟她說,記者招待會之後我們立馬離開北市。
記者招待會就在今晚。
虞倦洲跟她說,湛川那比較安全,你安心地在他那待著,咱媽那邊安頓好之後我去接你。
虞念喉嚨堵得要命,好半天才找回聲音,“阿洲,你不需要為誰而活,明白我的意思嗎?”
“姐,”虞倦洲低嘆,“在你為我和為虞家去承受那些事的時候呢?我心裡沒有一刻好受過,現在我這麼做不光是為了你,更是為了虞家,我不能讓虞家再繼續等下去了。”
虞倦洲十分堅決。
等結束通話後虞念倦怠地靠在床頭,心底陣陣難受,翻江倒海的。因為阿洲的事,也因為……自己的事。昏迷前的事她記得一清二楚,江年宴說過的一字一句哪怕現在想起來心口都是疼。
虞唸啊虞念,你到底在期盼什麼?你怎麼可以有了期盼呢?
當他有了關心她的跡象時,當他將她介紹給圈子裡的人時,當莫拉給她說,那你猜為什麼他帶你來這種宴會時……
是她誤判了。
對啊,還有什麼比這種方式更折辱的呢?
是他的新玩法吧,將她捧上天,然後再狠狠摔下來。
手機在手心裡陡然震動了。
虞念低頭一看,是個陌生號碼,但這號碼……她眸光微微一震,對她來說,不陌生。
對方一遍遍打,很執著。
虞念想了許久,接了電話,沒等那邊開口,她率先叫了他,“江年宴。”
手機那邊顯然一怔,很快,“虞念?你醒——”
“放過我吧。”虞念平靜地打斷了他的話。
江年宴在那頭以為聽錯,“什麼?”
虞念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口的滯悶,一字一句跟他說,“江年宴,我要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