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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虞倦洲心裡怎麼想的她怎麼會不知道?只不過不想承認而已。
良久後她說,“你有不開心的就說出來,別什麼事都憋在心裡,你這樣的話,虞念看見了其實也挺難受的,你想讓她放心不下,想讓她難過?”
虞倦洲又搖頭,喃喃,“所以我才離開……”
喬敏重重一嘆氣。
“但是,”虞倦洲話音一轉,神情落寞的,“她也未必關心我,或許在她心裡就只有虞家……”
喬敏輕聲說,“有什麼區別呢?她是虞家人,關心虞家不就是在關心你嗎?而且你這麼辛苦這麼勞累,不也是為了虞家?”
“不。”虞倦洲耷拉著腦袋,“我是為了她,為了能讓她重新過上以前的日子……喬敏,我其實在生意場上沒那麼大的野心,曾經父親也是這麼評價我的,我在商場上缺了歇斯底里的狠勁,這點,其實她是有的。”
喬敏內心波瀾起伏的。
“喬敏,你知道是有區別的不是嗎?”虞倦洲忽地抬頭看她,“你很早不就知道嗎?”
喬敏將溫水送到他嘴邊,哄勸,“你先喝點水。”
虞倦洲倒也聽話,接過水杯喝了幾口放下。喬敏是瞭解他的,平時看著意氣風發,可實際上心思細膩敏感,甚至說在情感上有些鑽牛角尖,這或許是跟他小時候的經歷有關。
太怕被遺棄,太怕讓人失望,所以就迫切的讓自己變得優秀,哪怕是自己不喜歡的事他都會去努力做好。
虞倦洲上學那會兒性子挺內向的,後來多年沒見,再見後就發現他在虞家已經開始接觸商業。喬敏當時還說,沒想到你對生意場感興趣呢。
虞倦洲笑而不語的。
今天聽虞倦洲這麼說喬敏才徹底明白,能讓虞倦洲心甘情願去淌生意場的不是虞翼遠,而是虞念,尤其是虞家傾倒了之後,虞倦洲希望能扛起所有的擔子,包括心理的。
喬敏將這番話聽進耳朵裡,自然也是心疼得夠嗆。
她想了想輕聲說,“在虞念心裡你比任何人都重要,她為了你這個弟弟能做任何事,所以她心裡怎麼可能沒有你?”
虞倦洲抿著唇,目光悲涼
喬敏挺害怕見到他這個表情的,心裡像是塌了一塊。
良久後虞倦洲說,“我知道,她跟江年宴走得近就是因為我的事,是我連累了她……”
“你不能這麼說——”
“我心裡很清楚,起因在我。”虞倦洲低低打斷喬敏的話,“所以我才不敢鬆懈,一步都不敢停,我不想讓她為我犧牲,不想讓她為我付出,這些事都應該是我來做……”虞倦洲低聲說。
喬敏心疼地看著他,“你其實不需要有這麼大的心理壓力,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選擇……”
“我不想做她弟弟,只想像其他男人一樣守在她身邊,保護她,不想讓她受到傷害。”虞倦洲似乎沒聽喬敏說的話,就喃喃的,嗓音低而憔悴。“讓她無憂無慮的,就這麼過一輩子不好嗎?”
喬敏表面冷靜,實則內心動盪不安的。
她知道他從不輕易外露的心思,可這份心思又不是她一個人看在眼裡,虞念何嘗不懂他的想法?這注定就是一場不對等的情感搭配,他能為她付出一切無怨無悔,是出於男人對女人最純粹的喜愛,而虞念呢,也能為他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低下高傲的頭顱,寧可搭上自己的前途命運,卻是出自親情之愛。
虞倦洲的情感隱忍,就像是流動在地表之下的熊熊火焰,表面越是不動聲色,內心就越是激烈澎湃。
一時間喬敏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說她心裡不酸是假的。
虞倦洲眼裡心裡都是虞念,她的眼裡心裡何嘗不是他虞倦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