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電話詐騙這麼多,我當然要小心為上了。”她給出個藉口。
“是嗎?”江年宴微微一笑,拿了刀叉切了盤中雞肉,切成方便入口的小塊,“這倒是,小心為上。”
虞念低頭用餐,但總覺得江年宴怪怪的。
眼前多了個盤子。
是他剛剛切好的雞肉,換到了她面前,又順手將她的盤子換走。
他的習慣。
從阿宴到江年宴。
這個習慣似乎一直沒變。
虞念看著盤中切好的雞肉,肉快切得大小合適,一口吃下去不多不少。
每次跟江年宴出來吃飯,很多時候都能讓虞念想起以前。
像是她每次去西餐廳吃飯,餐盤中的肉都是阿宴給切好的,入口肉塊的大小都很有講究。
一次她偷聽到幾個保鏢的聊天,圍著阿宴。
有保鏢問阿宴——
“大小姐挺難伺候的吧?”
“還好。”
“還好?可別逗了,我看她每天都閒不住往外跑,你就得時刻提防著,不省心。”
“她年齡小,好奇心強很正常。”
“用餐之前都得是你先切好?”
“嗯。”
“怪不得外面都說咱這虞家大小姐是出了名的嬌氣啊,吃個飯而已,還需要人這麼伺候著。”
“不是嬌氣。”
“嗯?阿宴,你說什麼?她不是嬌氣是什麼?”
“不是嬌氣。”阿宴當時的嗓音輕輕淡淡的,但明顯是強調的口吻,“是嬌貴。”
……
“不喜歡吃?”
虞念愣神間就聽對面的江年宴問了句,她這才意識到自己陷入回憶裡了。
“挺好吃。”她反應過來。
江年宴沒怎麼吃,或許是他所有夾菜和切肉的動作都是為了她。
良久後他突然又說了句,“所以,除夕那天給你打電話的人,不是同事吧?”
虞念手指一抖,手中叉子險些掉桌上,幸好她能及時調整情緒。
壓著惶惶不安的心跳,她抬眼看他,“有同事打我電話很奇怪嗎?為什麼你會懷疑?”
都說有理不在聲高。
像她這種沒理的人,雖然不用蠢到聲高,但反問的方式總能避免被懷疑的命運。
江年宴看著她,似笑非笑的,“真是同事?”
“不然呢?”
江年宴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輕聲道,“快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