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這個時候她若無視江年宴丟擲來的橄欖枝棄車而走,最後可想而知肯定沒好果子吃。
她穩了穩氣息,跟江擇說,“我換車,趁著雨小,你儘快處理這邊吧。”
江擇就眼睜睜看著虞念上了江年宴的車。
江年宴將車頭一打,車子揚長而去。江擇恨得牙根都癢癢,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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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行一路,沉默了一路。
等車子下了高速,江年宴一打方向盤將車子駛入輔路停了下來,抬眼淡漠地掃了後視鏡,“我是司機?坐前面來。”
虞念剛剛上車的時候直接拉了後門而入,其實就是想在江擇面前避險。江擇疑心重,她不想在談退婚之際節外生枝。
見狀,她只能推門下車,坐到了副駕。
車門再一關,隔了外面的雨聲和車鳴聲,熙熙攘攘的聲音就盡數被車裡極好的隔音條件給吞噬了。
與他離得近,男人身上強烈又壓人心魄的氣息盡數將她包裹,冷又叫人不安。
江年宴轉頭看她,剛想伸手,虞念卻快他一步將安全帶繫好。
他隱隱彎唇也沒說什麼,啟動了車子。
又是繼續沉默。
沉默也好,虞念想著最好就能一直沉默到家。
但是……
她偷偷瞥了一眼江年宴的側臉,稜角分明的線條勾勒著沉默不好招惹的鋒利感。他會送她回家嗎?
窗外的雨勢竟又大了。
虞念扭頭看向車窗外,視線漸漸被似崩塌的大雨給模糊了。街燈的光亮成了一團團的影子,艱難地從車窗上滑過,如此,襯得車內更死寂了。
她最終還是沒繃住,問,“你要帶我去哪?”
江年宴穩穩控住方向盤,淡淡開口,“酒店。”
虞念呼吸一窒,連手指頭都顫了一下。
“不行?”江年宴冰冷反問。
“不是。”虞念呼吸略微急促,“就是今晚……”
“這次要拿誰做幌子?虞倦洲?”江年宴冷笑。
虞念提了提氣,“我的意思是,今晚太倉促了,而且現在……”她看了一眼車上的時間,硬著頭皮說,“太晚了,我怕這個時候就算去酒店也不能讓宴少您……盡興。”
江年宴目視前方,問出來的話卻意味深長,“虞小姐覺得怎麼樣算是盡興?”
一句話問得虞念啞口無言。
“看來虞小姐的看家本事不少。”江年宴言辭不客氣,“沒辱了你名媛交際花的頭銜。”
虞念心中怒火起,但壓了又壓,語氣淡淡道,“對,所以宴少不得找個寬裕的時間來試試我的本事?一年的時間說長也不長,就憑我伺候男人的能耐,宴少可能還意猶未盡時間就到了呢。”
這是從重逢到現在她懟他最多的一次,說完心臟都跳得厲害,手心都被手指頭給摳疼了。
江年宴沉默,嘴角抿得很緊,目視前方的眼神比窗外的雨還要涼。
路走得不是很熟悉。
虞念也沒再糾結他到底帶她去哪,哪怕真是去酒店對她來講也做好了心理準備。
既然答應他了,那她也沒必要扭捏,他出手幫了忙,她也該履行承諾。
可車子越走越偏,等停下來時虞念看了一眼周圍。
什麼都沒有。
竟是在一條挺僻靜的衚衕深處裡。
雨勢太大了,伴著電閃雷鳴,每一次雷聲炸過天際時都恨不得引得天地震動。
視線能見的都是暗影,只有閃電劃過時才勉強瞧見衚衕裡的情況。很長的衚衕,前後都不見入口,兩旁更是沒有路燈,被荒廢了的衚衕本來就不會設定路燈了。
虞念不知道他為什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