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何嘗不是一類人,都不願輕易的對人敞開心扉,又能細膩到因為一個細微的舉動感動許久……
想要相信,更渴望溫暖,卻又不敢全信,即使那個人再好再溫柔。
如此罷了。
他們年紀都不大,卻已過早的對這人世失去了信心,變得涼薄又陰鬱。
似乎是過了許久,秦涓才聽到曰曰微帶著戲謔的笑聲:「秦狼,如果一個人在生和死之間,偏要選擇死,你覺得他死了之後會被人取笑嗎,你覺得他會害怕被人取笑嗎?」
顯然十一歲的秦涓沒有十三歲的曰曰這般瘋癲……秦涓壓根就沒有傻缺到去想這樣的問題。
可是,儘管他對曰曰百般鄙夷,卻仍舊無法忽視他戲謔語氣裡的那一絲悲涼……
他或許能理解這位看似身披金光,看似天潢貴胄的王世子,他淒冷又孤苦的童年與少年。
在絕望與猜疑之中變成了習慣偽裝的模樣,說話半真半假,性情乖張狂戾。
「會,他們會笑話你,笑話你父親死的早,笑話你沒繼承王位就死了,笑話你手下的兵,你的土地被人爭奪……」
「你……」曰曰臉上的笑凝固了,一拳揮向秦涓。
秦涓接住他遞來的拳頭,神情堅毅,雙眸清澈透亮:「所以你得堂堂正正活成王世子的樣子,比他們活的久,活的快活,讓那些想要看你死,看你笑話,想要搶你的土地你計程車兵的人,都死到你前面去,明白了嗎?」
曰曰怔怔然看著秦涓,好久好久,他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出了眼淚,為何他痴長他幾歲,卻還沒有一隻小狼崽活的通透?
秦涓從曰曰這裡出來見到了匆匆趕至的阿奕噶。
阿奕噶見秦涓回來了,驚了一下,直接把他拉到了一邊。
「大都那邊出事了,具體是什麼事我的人在查,總之大都現在是不能貿然回去的,我們若想在太原逗留太久,寧柏肯定是不會允許的,所以你最好能回來,不然寧柏會帶你去大都。」阿奕噶低聲又快速的說完。
秦涓驚住了,低聲問道:「那到底是什麼事?」
「不好的事,各說紛紜,總之是亂了套,也死了不少人。」
秦涓不懂,不就是大汗病了,要王子們回去嗎?為什麼會這樣?
「你要明白王子們都不願意回大都,這其中是有原因的。」阿奕噶的手放在秦涓的肩頭。
秦涓只覺得心口如同被大石所壓,沉重的無法呼吸。
這就是曰曰擔心的,不願意說出來的事嗎?
他是不是還可以更深入的想一想,乃馬真寧柏這麼著急的回大都去,是因為形式對寧柏有利?
阿奕噶再度拍拍秦涓的肩膀:「我們現在在太原外搭營,等我的叔父來接王世子,你就找理由回來,寧柏讓你跟著他說你字寫的好看讓你做記載,這都是藉口,哥與你相識五年有餘,王世子可以隱瞞你,札答闌阿奕噶不會騙你,寧柏此人不可盡信,他狡猾深沉,每一次接近都是有目的的,你得警惕且仔細想想他為了什麼接近你。」
阿奕噶說完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秦涓真想告訴阿奕噶他從未想過跟著寧柏。
第38章 春閨夢裡人
秦涓想,他若不去大都,若隨阿奕噶留在太原,那寧柏告知他的「故事」裡的公子狐狐,在天牢裡撐過許多個日日夜夜的公子狐狐後來的故事,他就不得而知了。
無論這是寧柏有意編造出來的故事,還是確實發生過的事,這個「故事」已如一根細小的刺,紮根在了他的心間。
若不去拔除,即便他長大了,也忘不了。
其實想知道狐狐的結局不難,他只要去找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