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飄落。
我還從未見過天女到凡間散花呢,老實說,我就不知道仙君還有興致讓仙女來凡間散花?或者,這不是仙女,而是天女?我詫異地望著那花瓣緩緩落下,向一名錦衣女子飄去,她一直微閉雙眸,待花瓣沾衣時如有神示一般地緩緩立起,合十向那大和尚行禮,再腳不沾地地向殿後走去。
在她身後香氣更重,花落如雨,分向數名女子落去,然後這幾名女子便跟先前那錦衣女子一般地立起,合十,一言不發地向殿後魚貫而入。按那小和尚的說法,這送子羅漢的大發力也好,天女散花也好,本來都就是大吉之事,可是送子羅漢為何選的都是些年輕貌美的女子,今日這般景象,為何如此詭異?
我正想著,卻聞著香氣愈發地濃烈起來,抬著一看,一叢花瓣竟向我頭上落來!
我一個激靈,突然想起來那個大和尚唸經的音韻我是在何處聽過了,整張臉霎時變得慘白。
那……那……是天魔韻!
我跟無咎在幽都之山遇上天魔族人,說起來的確是我的不該,招惹了人家帶的魔獸。但我也沒錯啊,那隻毛皮長得倒是頗為油光水滑的窮奇在水邊看到我後,跑來非要跟我搭訕,大約是想調戲一回,結果被我一爪子直接打飛,可能還破了點小相。
'小青好想好想說PIA飛哦,FAINT。'
這種事情本來我就經得多,過了就過了,我根本不曾在意,更不會向無咎提起,哪裡知道那窮奇會是他們天魔妃的心頭肉?於是被人家找來跟我家無咎硬拼了一場。
而這天魔韻,便是那天魔妃用來將我迷得七葷八素,連生魂都被攝進進了魔界差點被變成魔獸的東西!
飛揚本來便握著我的手,我這心裡大懼他自然知道,此時見那花瓣竟向著我這裡落下,只一個轉身便將我拉到了他身後。可是,那漫天的花瓣居然也隨著打了個轉,跟著我轉到了飛揚的身後,不緊不慢地落下來。
我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吧?那大和尚的天魔韻已經夠讓我嚇得魂飛魄散了,更何況還有漫天天魔魔女散花?
我實在不該不聽飛揚的話,本應該在客棧裡待著的。無咎說我是個惹事生非的小壞蛋,唉,我怎麼這些年來還改不掉這毛病?飛揚可不是無咎,今天這禍雖不算是我惹出來的,可後果卻遠比當年嚴重。
“錚”地一聲,飛揚的長劍出鞘,也不知道他是如何使的劍法,我只能看到漫天星星點點的銀光,然後所有花瓣全都被吸到了飛揚的長劍上,他將劍一抖,勁氣到處,長劍劍氣大盛,如有實質一般,連殿頂都被戳了個窟窿,隱約露出外面的夜空。
星月無光,黑雲壓頂。
可那花瓣可實在不是如大殿屋頂這般凡間之物,劍氣經過時只不過花香略略地淺了些,顏色稍黯,卻絲毫不曾有損。那大和尚頌經之聲更加詭譎,殿頂的歌聲飄忽不定,讓我眼睛發直地望穿了面前諸女,這殿裡彷彿被那天魔韻開啟了一個通道般,我已經能看到魔界的幻月,這數百年過去,魔界居然沒有怎麼大變樣,還是我當初生魂被扯去時的樣子,幽冷,陰鬱,讓人恐懼得毛骨悚然。
我張了張口,卻發不出半點聲音,若不是飛揚拉著我,只怕我現下便要軟倒在地上。
恍惚中,一點火星射到了飛揚劍上,然後“忽”地一聲,燃起了一串白色的火焰,頃刻之間長劍連同上面沾的花瓣一起化為烏有,飛揚手裡只剩下了原先的劍柄。
我居然還能恍惚地想起,哦,凡間的劍就是不結實啊,火一燒便沒了?
飛揚原先的劍落進了西子湖,但他說劍法、劍氣和劍意遠比劍本身重要,我也知道這凡間的劍再怎麼神兵,對上降魔杵也如草杆般無用,所以我們後來也沒有再去西子湖底尋找,隨隨便便地買了把長劍。其實這劍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