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皺的生痛的眉心,將身體斜靠在軟榻之上,朝跪在地上的人擺了擺手。
“奴才告退。”小太監慢慢的站起身,躬著身體倒退著走出大殿,最後消失在門口。
秦公公手端著蓮子羹緩緩走到太后的身邊,輕聲勸慰著:“太后,您老人家也別太過憂心,也許這新福晉只是對十二阿哥情深,所以才會在意十二阿哥的行蹤。”嘴上雖然這麼說著,可心裡卻已隱隱的有些擔心,這位新福晉同入宮前已大不相同,果然是沒有見過大世面的女人,腳跟還沒有站穩就想登天,結果也只能是跌的粉身碎骨。
“你不用安慰哀家了。”太后長長地嘆了口氣,抬眼看了眼正端著蓮子羹的秦公公,苦笑道:“是哀家太過著急,沒有細細的觀察嫣然的為人,這真是養虎為患。想當年一個令妃把個皇宮攪合的是天翻地覆,若是讓她繼續為所欲為下去,恐怕就是第二個令妃。”
秦公公將手中的蓮子羹遞到太后的手邊,“太后,您別怪奴才多嘴,其實十二阿哥的事情順其自然就好,皇上自不會讓大清的江山後繼無人的。”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深宮之中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哀家是怕有人惡意詆譭永璂。”太后瞥了眼手中的熱氣騰騰的蓮子羹,經過這麼久的觀察,她多多少少也看明白了皇上和永璂之間的事情。
細細的想來,皇后是那樣聰慧的女人,連她都看透的事情,她又怎會看不透?其實自始至終也只有她一個人被矇在鼓裡。皇后啊皇后,你可真是哀家的好皇后,你把個大包袱扔給了哀家,是心痛嗎?是失望嗎?還是其他的什麼?她已然說不清,道不明。
“太后,奴才道覺得以皇上的威嚴和睿智,這樣的事情必不會發生。”秦公公微微一笑,輕聲說道,從令妃的事情來看,皇上已然不是以前的皇上,那份魄力和智慧絕非他人所能及。
太后用手指了指秦公公笑道:“你這張嘴啊就是會說,什麼事讓你一說都變輕鬆了。”心裡頓時舒坦了些許,皇上卻實與以前大不相同,無論是在國事上還是在後宮的家事上,他都處理的遊刃有餘。無聲地嘆了口氣,這父子倆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只要國泰民安、天下太平、百姓生活富足,還有何所求?
景陽宮
嫣然躺在床上,正舒舒服服地喝著宮女送來的安胎藥,將手中的宮碗遞給身邊的宮女,低聲問道:“十二阿哥回來了嗎?”一整天都沒有見到永璂的人影,難道還在皇上那待著呢?這父子兩個人怎麼就有那麼多的話說?
“回福晉,十二阿哥還沒有回來,聽說正同十五阿哥在乾清宮與皇上一起吃晚善。”
“哼。”嫣然憤憤地起身,瞥了眼站在床邊的宮女怒罵道:“你瞎了眼睛嗎?沒看到本福晉要起床嗎?”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宮女急忙放下手中的宮碗攙扶起嫣然,臉上已是驚恐之色,自從福晉懷上了孩子,這脾氣是越發的蠻橫動不動就拿她們這些奴才出氣。
“扶我到院子裡走走。”心裡煩悶不已,若非自己身懷有孕,她決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聽說那個梅嬪年紀也不算大,而且還有幾分的姿色,是不是她想借十五阿哥之名偷偷的接近永璂?
想到這臉上越發的難看了起來,眯緊的雙眼根本不去注視周圍的景色,片刻後唇角勾起些許的冷笑,緩緩地說道:“扶我去那邊走走。”抬起手指了指臘梅所住的宮殿的方向,她的心裡已然有了個計劃。
臘梅坐在屋子裡正繡著花樣,忽然聽到宮外有腳步的聲音,急忙將手中的活計放下,心想一定是十二阿哥送琰兒回來了。拉起裙襬剛走出殿門,發現站在院中的竟是景陽宮十二阿哥的福晉,心突的漏跳一下,隱隱覺得不妙。
“臘梅給福晉請安。”自知身份卑微,她從來不敢在後女眷的面前有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