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些事情看開些,看開了就沒有那麼煩惱了。”雖然他不懂得情愛之事,但是經過這些年的細心觀察,他也看得出皇上是動了真感情。心中暗暗嘆息著,若是平常百姓家,男子相愛大不了納為男妾,可是在皇家又是父子,這份愛太過沉重,看著皇上痛苦的模樣,他真是於心不忍。
雙手扶著桌案站起身,永璂低沉著聲音說道:“高公公,話雖如此,可是有些事……”話說了一半,永璂收了聲,瞥了眼高無庸,苦澀一笑“算了,不說這些了,皇阿瑪也在御花園裡嗎?”男人有三妻四妾是極為正常的事情,更何況他是一國之君的皇帝,可是他的心裡卻容不下任何人,也不想再去觸碰其他的人。
“太上皇帶著兩位小皇子出宮了,不過太上皇知道皇上今日要選妃的事情。”高無庸緩緩地說著,太上皇是不想讓皇上為難,所以早早的就帶上兩位小皇子出宮了,兩個人都如此的替對方著想,而也正是如此才讓他們更痛苦吧。
永璂將背在身後的雙手緊握成拳,邁步走出殿門,沐浴在絢麗的陽光下,不由的抬起手遮擋住直射而來的陽光。漫步於石徑之上,他想起了嫣然,那個處心積慮的女人,其實歸根結底若不是他娶了她,那她也不置於淪落到如此的地步,也許現在正安然地生活在某個深宅大院裡當著悠閒的福晉。
緩緩的吐出口氣,現在他真的害怕納妃,因為他不可能給她想要的愛情。目光漫無目的的在園中亂飄著,突然間他發現不遠處的石凳上坐著個姑娘,正一手拎著鞋一手揉著腳丫,樣子十分的‘不雅觀’。
唇角微微揚起,永璂覺得這個姑娘很有趣,仔細的打量,發現她的裝束並非宮女,而更像是哪個府裡的格格或是小姐。就在這時那個姑娘把鞋重新穿好,扶著旁邊的大樹緩緩的站起身,邁著不穩的步伐向前慢慢地走著。
“哎呦……真是氣死人了,放著好好的鞋不穿,非讓我穿這破東西。”姑娘腳上的花盆鞋一歪,整個人摔倒在了地上,憤憤地坐在地上,將兩隻花盆鞋狠狠的扔到了遠處。
永璂被這個姑娘的舉動逗的差點笑出聲,朝身後的奴才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下。一個人來到了那個姑娘的身邊,輕聲問道:“姑娘,看你的樣子不像是宮裡的?你怎麼一個人在這?”永璂此時穿的是一身的便裝。
“皇上選妃,我阿瑪非逼著我來參選,結果剛剛跟著帶路的嬤嬤走時,腳疼走的慢就跟丟了。”姑娘說完疑惑地抬起頭看向永璂,皺了皺眉詢問道:“你又是誰?怎麼也一個人在這?”
“我啊?我是宮裡管事的。”永璂隨口說道。
“宮裡管事的都是太監,你也是太監?”姑娘驚訝地看著永璂,滿臉的惋惜,“你爹孃可真夠狠的,把你送來宮裡當太監。”
永璂尷尬地看向地上替他憤憤不平的人,也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他堂堂的一國之君竟然被當成了小太監,“呵呵,你既然是來參加選妃的,那你還不快去,時候可差不多了。”
“選不上才好呢,我這腳就不是穿這鞋的腳,再說我也不喜歡這深宮高牆,我向往的生活是同阿瑪和哥哥們一樣馳騁沙場。”
“可是你是個姑娘家,怎麼上戰場呢?”永璂對於面前的這個有些俏皮的丫頭充滿了興趣。
“是啊,要不我怎麼說你爹孃太狠心了,男兒就該盡忠報國,浴血沙場,他們怎麼就把你送進宮當了太監。”
永璂微微一笑,挑眉看向連連替自己惋惜的人,輕聲問道:“你阿瑪是誰?”
“傅恆,不過我不是阿瑪親生的,可阿瑪很疼我的,只可惜我不是男兒身,不能隨阿瑪一起出徵。”姑娘抬眼看了下天空,長長地嘆了口氣,站起身將衣服上的塵土撣掉。朝永璂笑笑,“小太監別喪氣,我也不比你好多少,好了,我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