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我劃過的線兒走。不會走到線外去。”彎下腰,用手繞著平青四人站身的地方劃了一圈,再從圈邊劃了一道,劃到兩丈外。
隨著,沙沙聲越來越響,如同有無數條溪水流來,只是流到這裡後,又匯合成一條更大的溪水,流向小葉那個方向。
為了看清這一切,平青進入到無形脈線的感知世界,用著那雙無形的眼睛,仔細去看。
結果發現,四周的毒蟲密密麻麻地爬了來,爭先恐後,在草地上漫了一層,只是漫到身周後,沿著小葉劃過的圈不停地爬著蠕著——事實上草地沒有留下任何劃過的痕跡,只能從聚集到四周、將平青、曾潔、薛冰靈四人圍成一個圈的毒蟲推測出來的。
毒蟲爬到周邊後,慢慢堆高,沿著一個方向,好似一條巨大的、拉動的繩子,向著小葉站身的地方縮去。
小葉又像前天晚上那樣子,抓起那些毒蟲拼命地吸取毒血毒氣,毒蟲雖多,沒過多久卻全被她吸光了,調息一番。
平青看得『毛』骨悚然,她卻彷彿沒事兒一般。
將這裡的毒蟲練完,意猶未盡,不樂叫道,“真是倒黴死了,這裡的毒蟲,連大蜈蚣都沒有一條,比我先住的河邊差得遠了,不行,還得找找,找到更毒的毒蟲才行。”
她所謂的大蜈蚣,料來就是那種兩尺來長全身如火的毒物了,平青曾親眼見到她像捉一條小魚一樣將那樣的蜈蚣抓在手中。
天啦,練了這麼多毒蟲,她還嫌不夠,再練下去,只怕她全身都是毒了。
平青暗驚,正要阻止她,小葉已經搶先沿荒道跑了出去。
薛冰靈急叫道,“平哥哥,她又跑了。”
曾潔道,“教主,奴婢覺得這事怪異。”
平青驚道,“有什麼怪的?”
曾潔道,“奴婢自小在天魔宮為奴,以前曾經親眼見過小主人練毒,與現在的小葉一模一樣,因此覺得好生古怪。當初小主人開始練毒之時,也是這樣子到處喚毒蟲練功的,練了半月後,就將自己關起來,一關就是兩個月,等她再出來,一晃手就能放死好多人了。”
平青大驚,“快,再去看看。”
幾人施展身法,緊跟在小葉後面。
小葉在前面跑,他們在後面跟,前的小葉每跑一段就停下身下喚幾聲,聽聽回應的聲音,可能覺得那些回應的聲音不滿意,又往前跑。
跑了兩三里地,前面現出一座山,小葉站住了。
路到這裡已經很荒了,可見平時是個人跡罕至之處。
前面的小葉站住了。
一陣飄渺的曲音從前面的方向傳了過來。
小葉忍不住不樂地罵了一聲,“哪個尋死的,深更半夜地出來吹死人的曲子呀。”
然而,這曲音聽在平青這幫人耳中,就全然不是那麼回事了。
曲音之輕柔暢美,如從冒泡的水花在心底『蕩』開,散著千萬條細細歷歷的紋痕,透到全身各處,舒爽到了極致。
以前,平青曾經聽過張微微彈的曲子,也曾聽過心靈姑娘的,她們的曲子都是極美極美,可是與現在這人比起來,居然不如。
曲中有萬軟千柔,音中帶絕世清靈,經晚風一傳,遍地生春,遠遠近近都似乎落入湖光山『色』的畫影裡。
多想有細葉為船,劃波遠去,逍遙乎天地之外!
多想有月光為被,枕地而眠,相忘於江湖之間!
多想踏波千江,披月帶星,去到湖心的亭子,水畔的重樓,上攬九天星月,下俯乾坤沉浮。
多想攜帶著身邊的美人,飄飄而舞,一訴萬千年間見與未見、愛與被愛的傳奇。
幾乎在聽到曲音的同時,除了小葉根本沒當回事,平青、曾潔、薛冰靈全部抬頭望向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