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得很快他答得很慢,期間還對我說了些廢話。五分鐘到了,我頭也沒抬的說:“請移步十四號姑娘處。”
第二個坐在我對面的人是個禿頂的四十歲男人,我問題都不想問了,就拿著筆冷冷看著他在那裡唾沫橫飛的炫耀他的農產品事業。
第三個是個心理醫生,各方面還不錯,只是因為我對醫生這個職業有心理陰影所以也同樣請他移步了。
第四個……我第一眼掃在他腰間的號碼牌上,並把他的名字記了下來,18號,方且。
“年齡?”
“31。”我默默的打了個勾。
“職業。”
“律師。”
“收入多少?”
“沒算過。”
沒算過,應該是很多的意思吧?我抬頭看了他一眼,是一張俊秀的臉,但是此時他正歪在椅子上坐著,滿臉的漫不經心,不甚耐煩。我心道,又是一個被逼迫上道的苦逼青年。筆尖下畫了個勾,我繼續自己的任務。
“家裡幾口人?”
“三口。”
“有無房車?”
“嗯。”
“結過婚沒有?”
他被逗笑了:“結了我會在這裡?”
“那離過婚沒有?”
“你說呢?”
我老媽提的六個問題他全得了勾,照我媽的標準,這種男人就該直接搶了拖回家去,但是我自己的還有兩個問題。我再次抬頭掃了他一眼,發現他也在用測量的眼光看我,我擺出一副不易接近的模樣問:“性取向有沒有問題?”
他嘴角抽了抽:“小姐,你在侮辱我麼?”
我平靜的應答:“因為個人經歷問題,所以我對此比較在意。另外強調一點,我雖然不贊成同性戀,但是這並不是一件讓人覺得恥辱的事先生你的觀念有待改善。”
他稍稍坐正了身子,翻了翻桌上我的個人資料道:“你繼續。”語氣不像是來相親,倒像是去面試。然而他這副該死的模樣卻讓我可恥的想起了某個該死的流氓。
我隔了一會兒,找回自己的狀態問:“有沒有過十分深刻的愛情?”
“有。”
“現在呢?”
“忘了。”他擺了擺手,答得輕淺,“你有過這樣的感情經歷麼?”他見我沉默了下來,反問我,他手中拿著我交給婚介所的個人資料,“何小姐?”
“當然有。”
“現在呢?”
“還記得清清楚楚。”
他又將那幾頁紙扔回桌上:“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來這麼荒唐的地方?不覺得好笑麼?”
我淡淡的看了他一會兒,用眼神直接將他反諷了:“你說呢。”
他抿了抿唇,想了一會兒:“好吧,咱們互相幫個忙,去簽字走人吧。這裡憋得我胸悶。”
我琢磨了一會兒,心想如果我真的在這裡坐上了一個半小時,或許真的會瘋掉。現在既然有人能配合著演戲,我將就一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於是便同他一起去簽了字走人。出了相親現場的大門,我與他默契的點了點頭,分道揚鑣了。
晚上六點,我蹲坐在茶几前,望著剛泡好的泡麵正準備開動,程晨一個電話呼了過來。
她在電話裡含混著言語哭得稀里嘩啦。我好不容易掐準一個停頓,把話插了進去:“嚎什麼,舌頭捋直了說話!你幹嘛,在哪?”
她抽噎了幾下:“機場。”
“你去機場幹什麼?”
“我要去米國,嗚……我要和沈熙然離婚,嗚嗚,我要和他離婚,然後去米國。”
我頭疼地撫額。這兩個人結婚兩年,卻還像才開始戀愛一樣,甜蜜的時候膩死人,一旦吵架,又總是鬧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