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殷氏,殷老夫人與其夫君恩愛有加,婚姻幸福,兒孫滿堂,在蘇州權貴圈子裡有是德高望重的人物,很適合當正賓。
柳妙瓔的長嫂駱氏是贊者,柯瑤為有司。
原本衛昕怡是要當柳妙瓔及笄禮的有司的,可誰知柳妙瓔被接回了蘇州,及笄禮也是在蘇州辦的,衛昕怡一個大腹便便的孕婦,實在不能奔波勞碌,只能派人送了重禮前來。
柳妙瓔身著華貴的紅綠相間的厚重禮服,聽贊禮唱:“笄禮始,全場靜。天地造萬物,萬物興恆,以家以國,祖光榮耀。父母傳我,人生家國,貴至榮和。”
“夫,人之因幼,少而及往,青年獨立繼承。家、族、國納其人之成立,與其人之權利,其成人者受個體生存,家族責任,社會義務之命。此,特予正禮明典。成人笄禮開始,奏樂!”
賓客入席,笄禮開始,正賓祝曰:“吉月令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維祺,以介景福。”
贊禮唱:“請正賓賜字。”
正賓唱:“禮儀既備,令月吉日,昭告爾字,爰字孔嘉,女士攸宜,宜之於嘏,永受保之,曰樂浵子。”
小字樂浵,是宋瑄空苦思冥想了數日,又得到了柳逸辰的首肯之後,才定下的。“樂”意為歡樂、安樂,寓意為安康快樂;“浵”意為水之深廣,源自“其既放也,泓浵瀇漾,若千里懸流,四達而不可窮。”,寓意為福壽綿長。
及笄禮過後幾日,柳妙瓔忐忑不安地等著父親尋她說成親一事。她已經打好了腹稿,想到了數條推拒親事的理由。然而,一連數日,她始終沒等來父親的傳喚,反倒等來三哥將要回京的訊息。
而且,還是帶她一起回京!
“瑤姐姐,我有些糊塗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父親讓大哥大嫂接我回蘇州,不就是為了讓我辦了及笄禮後嫁人嗎?怎麼又允許我跟三哥去京城了?”柳妙瓔拉著柯瑤問。
柯瑤身為旁觀者,自然比柳妙瓔看得明白。她笑道:“這不是正合你意麼?”
柳妙瓔撓撓頭道:“合我意是合我意,我只是不明白,父親為何改變了主意。”
“自然是王爺說服國公爺改了主意。”柯瑤說道。
“對哦,除了三哥,怕是沒人能說服父親了。三哥真是太好了!”柳妙瓔拊掌笑道。
柯瑤皮笑肉不笑地呵呵兩聲,暗想,柳七這種就是傳說中的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吧。
直到柳妙瓔隨宋瑄登上了北上的馬車,她才確認自己是真的不用被父親嫁給一個不認識的人了,雀躍之情難以言表,對宋瑄更是無比感激,成日“三哥”長“三哥”短的,殷勤地為他捏肩捶腿,狗腿勁頭十足。
因刑部公務累積甚多,宋瑄一行這回沒有遊山玩水,走陸路加水路,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燕京。到了秦王府門口,見宋瑄指揮小廝往府裡搬她的行李,柳妙瓔突然想到了大嫂說過的話。
她叫住了搬行李的小廝,看向宋瑄,猶猶豫豫地和宋瑄商量道:“三哥,我是不是還是住在別院比較妥當?大嫂說的也不是全無道理,我擔心住在王府影響三哥的親事。”
宋瑄揮揮手,示意小廝繼續搬行李,對柳妙瓔說道:“無妨的,放心住下就是。別將你大嫂的話放在心上,三哥不擔心這些。或者,是小七你擔心自己閨譽受損?”
“不不不,我怎麼會擔心那勞什子閨譽?”柳妙瓔說著,連連搖頭。
宋瑄笑了笑,示意柳妙瓔跟上。柳妙瓔摸了摸頭,快步跟了上去,和宋瑄一起走進秦王府。
棠梨居和柳妙瓔離開時一模一樣,可見每日都有人細心打掃、收拾。整個人往鬆軟的臥榻上一躺,柳妙瓔發出一聲心滿意足的慨嘆:“回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