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中學時間也長,足足八年呢。
八年後,許貞元的缺課率……不用說了,妥妥的超過三分之二。但那是,她已經收穫了足夠的人望資本,等著她畢業的組織機構,包括內閣各部司、貴族理事會、七公八候私人助理團,乃至皇室都十分欣賞!
最後,貞德女校以“傑出學生”,特批了許貞元的畢業生身份。
再說林珊珍,她姐姐的事蹟聞名全國。學校內部不乏同情的,因此林珊珍參加了幾次遊行、抗議,就以此名義,也畢業了。
史悅而看完全部資料,合上書籍,撫額嘆息,這是逼著她往社會活動方面發展啊!林珊英事件,她也曾公開抗議過,估計不行,那時她就拍攝了一張照片,掛了一張“人言可畏”的牌子,算什麼運動呢?
回到史家,她把事情原委跟徐松玲說了。徐松玲沒有主意,
“要不,我再聯絡楊校長?”
“別,媽!人家按規章制度來,我也不能特殊。”
“可是、可是,運動什麼呢?開春一來風平浪靜的,呃!”徐松玲臉色一變,忽然緊緊抓住史悅而的肩膀,“悅而,你答應媽媽,再也不許碰什麼‘貴族理事會’和‘祖繼金’了!那些跟你沒有關係,你說多錯多,平白遭人怨恨!”
“放心吧,媽。我已經吃過一次虧了!”
史悅而撇撇嘴,“還是找個理由運作一下,讓我順利從貞德女校畢業吧。我都不求讀大學了,總不能連個中學畢業證都得不到啊。”
史小賤幫忙想辦法,“姐,我覺得你可以從‘男女不平等’著手。你看看許貞元的運動宣言,‘女人有編辮子的權利’‘女人可以穿褲子’——哈哈,太搞笑了?”
史悅而眼睛朝他一橫。
小賤可以笑容一收,一本正經的說,“任何事情,不能剝離當時的具體情況。許貞元要求‘編辮子’,因為當時的任課老師不許女生上體育課,要上的話,只能跟男生一樣剃平頭。‘穿褲子’是因為,體育老師用翻跟頭的手段,讓女生自動退縮,不上體育課。”
“就為上體育課,運動了七八次!我的天!”史小賤做不可思議狀!
史悅而懶得理睬他,嘆息道,“婦女的解放,不是一朝一夕,花了多少前輩的心血!可即便現在,依舊有人認為,女人就應該相夫教子,經營一個家庭就是女人的終身職業。男人可以在外花天酒地,只要到時回家,不缺家裡衣食,就是好男人。”
“女人呢?為什麼不可以有自己的事業?為什麼要犧牲自己的大好年華,只能圍在灶頭天天做飯洗衣?女人要崛起,要掙顏面給男人看看,女人的名字,不是弱者!”
振奮的說完,史小賤傻傻的看著姐姐,然後面無表情,伸出一隻小指,指了指母親徐松玲。示意,這邊有一個家庭婦女呢!
徐松玲的臉上變換了許多色彩。
看的史悅而嚇壞了,心臟緊張的撲通撲通的跳,“啊,媽,我不是說你哦。我的意思是,你為這個家庭付出很多,我很感激,我和小賤都很感動啦!”
沒想到徐松玲看到這樣的史悅而,想起了她意氣風發的姐姐,努力壓下了心頭翻湧的思緒,“沒事。媽不在意。媽媽喜歡這樣的悅而,因為讓悅而讀書,就是讓悅而將來能出人頭地啊!不被任何人看不起!”
尤其是那邊的人!
史悅而心裡的石頭落地,上前一步,輕輕的靠在母親的肩膀上。
“媽,早晚有一天,所有人都會羨慕你,因為你有我這個女兒!我要你為我驕傲!”
史小賤撇撇嘴,好聽的話張口就來!馬上要被退學的學生,也好意思!
不過史悅而眼神斜瞟到他,他立刻轉變態度,撲過來,“媽,我也要你為我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