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大駭,怔怔的愣了片刻後,這才想起什麼似得,又沉下心神,向著丹田內視。
“怎麼可能?氣海……我的氣海!”丹田的情形更是讓他駭然,他本為換骨境的修者,體內的真氣早已凝練成團,可此時,其丹田中卻空空如也,漆黑的空間好似死水一般,連一絲一縷的真氣都不存在。
“經脈受創,丹田破損,我……我的修為廢了?”郎飛一臉不可置信的唸叨著,雙眼直盯盯的呆看著石洞頂壁,他怎麼都沒想到方清雲只是一擊便將他辛苦了五年的成果毀於一旦,時至此刻他才真正意識到為什麼修真界非親之人會以修為排輩,當真是一境之差,雲泥之別。一直以來,在丹門,他無人敢惹,而此次下山,先前碰上之人不是被他層出不窮的手段制服,就是畏懼他背後的勢力不敢妄動,可直到昨日,在方鷹那等煉精境修真者的攻擊下,這一切他能夠依賴的東西都未派上用場,雖最後憑藉他的小聰明逃了出來,可體內那低階的真氣根本就抵擋不住破壞力極強的雷性真元,一路摧枯拉朽,將其仙道根基破壞殆盡,以至他淪落到這等困頓的局面。
“方清雲……方鷹……清寒……雪婭。”就這樣,他呆呆的望著洞頂,唸到方清雲與方鷹兩人的名字時立刻變得咬牙切齒,而一旦想到二女,嘴角又微微翹起。
雪婭回來的時候他正睜著一雙空洞的眸子在那默然不語,雪婭走到跟前,見郎飛依舊視而不見,這俏人兒以為又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立刻眼圈一紅,抓著郎飛的手道:“公子,公子……你怎麼了?千萬不要嚇雪婭啊。”
這時,聽到雪婭的呼喊,正在神遊物外的郎飛這才回過神來,轉眼看到雪婭一副擔心不已的表情,他強打精神,微笑道:“雪婭莫急,我沒事,只是身體受創無法動彈,你走後感覺洞內有些憋悶,於是放出神念,遨遊太虛去了。”
“哦,是這樣啊。”見到郎飛無事,雪婭這才破涕為笑,獻寶似的兜起長衫,平放到郎飛身前,道:“公子你看,雪婭剛才採了好多漿果,足夠我們數日之食。”
“難不成你還打算在此常住下去了?”看著那些顏色或為乳白,或為橙黃的漿果,郎飛頗為無奈的嘆口氣,輕聲說道。
聞聽此言,雪婭不知怎麼的俏臉一紅,深瞥郎飛一眼,接著氣嘟嘟的跺了下腳,伸手抓起一顆漿果放入嘴中,狠狠的咬了下去。
見她第一次露出此等嬌媚的模樣,郎飛頓覺眼前一亮,正要出聲調笑她幾句,忽然又想到自己體內的傷勢,心中一沉,立刻變得如同蔫了的黃瓜,熄了剛才的念頭,沉默不語起來。
“真氣全無,只有神識又堪何用!”郎飛心中懊惱,前時他曾把神識向外延伸,這河谷足有百米之寬,兩側巖壁怕不是有近百丈之高,別說他現在的身體條件等同於常人,就是放在以前,他修為未損之時,這等陡崖峭壁也不是他能徒手攀上的。念及此,他又將神識向著河流的上下游探查,可一直延伸到十數里距離,達到他神識的極限竟也未發現一條出谷之路。
“唉,不知小羽兒怎麼樣了,現在又身在何方。”躊躇良久,這小子突然又想到小羽兒,臉上表情多了一絲憂慮。
這句感慨的話他聲音喊得破響,片刻後卻聽不到雪婭回應,郎飛眼珠一轉,斜望向身邊,就見雪婭早已枕在他的臂彎中甜甜睡去,也不知正做著什麼美夢,漂亮的小臉上洋溢著一種幸福的微笑。
見此,郎飛再次輕嘆一聲,摒除心中雜念,同樣閉起雙眼,只不大的功夫,便也沉沉睡去。
“……”
洞中無日月,轉眼間日影西斜,這時,睡了整整大半天回籠覺的雪婭一骨碌爬將起來,揉了揉惺忪的雙眼,然後轉頭看了眼猶自安睡的郎飛,他站起身形,邁步走出洞來。
眼見此時已近傍晚,雪婭坐在一塊鵝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