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起動手,很快就把頂棚支了起來,毒辣的太陽徹底被擋在了外面,迸濺起的浪花也被擋住了大半。
“有頂棚這種好東西你倒是早說呀,如果早點撐開它,我先前也不用受這份罪!”
“你說什麼,大點聲!”快艇在海面上高速行駛的時候,發動機和螺旋漿發出的噪聲很大,駕駛員並沒有聽清李翔的吐槽。李翔只好湊到駕駛員的耳邊,把剛剛那句話又大聲的重複了一遍。
“我還以為你們這些年輕人就喜歡吹海風,喜歡尋找刺激呢。”
李翔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他雖然年輕,但不中二,怎麼會無聊到尋找這種刺激,再說了在夏日陽光下暴曬也能叫刺激嗎,那叫自虐。有了帆布頂棚的遮擋,海上的奔波也不是那麼的難熬了。經過三個小時的顛簸,李翔再次回到了火箭回收平臺附近的水域。之所以說是附近水域,是因為火箭回收平臺已經徹底崩散沉入了海底,在海面上已經看不到任何的蹤影。只能從斜插在海面上的快遞一號運載火箭和停在附近的的兩艘船舶,大體確定回收平臺原來所處的位置。
這兩艘船,一艘是沉宏的等人控制的小型貨船,另一艘是李翔打電話叫來的那艘打撈船。由於事發時距離較近,這艘打撈船早在兩個小時前就趕到了現場,目前正在進行打撈作業。說是打撈船,其實就是一艘經過部分改裝的大型漁船,打漁才是它的主業,打撈不過是兼職,這一點從船尾處懸掛的大量拖網和水箱,魚簍等捕魚設施,就不難猜測。李翔打電話時,這艘船多半就在附近海域捕魚,接到電話之後,就直接趕了過來。看到這一情況,李翔不由對這些人的專業性產生了一絲懷疑。這些人真的靠譜嗎,別打撈不成功,反而對火箭箭體造成二次破壞,那可就糟糕了,畢竟是造價上億的東西,真要弄的徹底報廢了,李翔也心疼。
李翔指揮著快艇靠到了貨船上,然後拉著貨船上垂下的軟梯爬了上去。此時沉宏和萬維航天的幾名工作人員正站在貨船的船頭,一臉緊張的注視著運載火箭的方向。李翔走到沉宏的身邊,開口問道:“三哥,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他們這是派了潛水員下去嗎。”
聽到李翔的聲音出現在身邊,沉宏也沒有太過意外,李翔剛剛還在途中的時候,兩人就透過電話,估算著行程,也差不多該趕到了。
“老四,你過來啦。現在打撈船方面派了四名潛水員下去,正在水下安裝浮筒。具體打撈程序如何,我也不是太清楚。”
這時站在沉宏身邊的一位面板黝黑的年輕人插話進來,說道:“我們打撈運載火箭使用的是浮筒打撈法,一共需要安裝四組浮筒,現在已經完成了兩組安裝,正在安裝的是第三組。所有浮筒安裝完成之後,再由打撈船上的壓氣機對浮筒進行充氣,藉助浮筒的浮力,將運載火箭整體送到水面上。”
“哦,這位小哥看著面生,不知怎麼稱呼?”
“在下張思琦,是這艘打撈船的船長,這是我的名片。”說著,張思琦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印刷精美的名片塞到了李翔的手裡。
李翔把名片拿在手上看了一眼,姓名職務和他剛剛自我介紹相符,沒什麼特殊的,比較特別的是承接業務一欄寫了很長的一大串,什麼“海上救援,沉船打撈,貨物打撈,海島旅遊,潛水教學,黑水攝影”等等。看的出來,這是一個很有想法的船長,只要能賺錢,他是什麼活都接。
“業務範圍挺廣呀,不知道你們的打撈水平如何,打撈我們的運載火箭有把握嗎?”
張思琦拍著胸脯保證道:“老闆您請放寬心,搞打撈我們是專業的,四五十米深的海底集裝箱我們都打撈過,這邊的海水深度才十幾米,對我們來說小意思。也就是你們的運載火箭重量太大了,如果輕一些,連浮筒都不用,直接用我們船上的起重機就拉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