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絨絨走過去,彎腰撿起地上的面具。
這個面具做得非常粗糙,上面用油彩描繪出一張極其醜陋扭曲的面容。
她拍了拍上面沾著的塵土,然後戴到自己臉上,衝臨淵問道。
“怎麼樣?我看起來嚇不嚇人?”
臨淵看著她臉上的面具,腦中全是方才那些小孩的話語。
燕鶴梅對魔族深惡痛絕,他不僅將除魔衛道四個字刻在了自己的骨頭裡,也刻在了所有燕家人的骨子裡,連同整座山嵐城也對魔族極其憎惡。
城中不論男女老少,提起魔族都是恨不能殺之而後快的架勢。
即便他們之中很多人壓根就沒見過魔族,也絲毫不妨礙他們對於魔族的仇恨。
在他們的心目中,魔族就跟這個面具上描繪得面容一樣,醜陋,猙獰,扭曲,恐怖。
過了好一會兒臨淵方才開口。
“只要是你,不管戴什麼面具都好看。”
一如既往的油腔滑調。
楊絨絨拿下面具,仔細看了看面具上的面容,咂舌道:“這麼醜的一張臉,虧你說得出好看兩個字。”
她隨手將面具塞進臨淵懷裡,壞笑道:“既然你覺得好看,那就送你吧。”
不等他拒絕,她就縮回手,大步流星地走了。
臨淵垂眸看著手裡的面具,確實是很醜,但因為是她送的,再醜也喜歡。
兩人出現在了燕府附近。
燕家不愧是七大修仙世家之中底蘊最為深厚的一家,光是一個大門就修建得非常氣派,大門兩邊延伸出去的高牆一眼望不到頭,難以想象這座府邸到底有多大。
門口有護衛把守,他們看到有人靠近,立刻打起精神盯住來者。
他們的視線在楊絨絨身上頓了頓,隨後停在了她身後那人身上。
楊絨絨注意到他們的神情有些古怪,便扭頭往後望去,卻見臨淵正雙手揣袖站在那兒,他身形挺拔姿態優雅,看著賞心悅目,但臉上戴著的醜陋面具實在是煞風景。
楊絨絨的嘴角抽了抽:“你怎麼還戴著這個面具?”
臨淵的面容隱藏在面具之下,只有那雙眼睛透過面具上的兩個孔露了出來。
他的眼睛微微彎起,語含笑意:“這是你第一次送我禮物,我當然要時刻戴著,如此才不浪費你的一番情意。”
言語間情意綿綿,不知情的人聽了還真以為他們兩個是一對小情侶。
楊絨絨沒好氣地糾正道。
“這東西又不是我的,不能算是我送你的禮物,而且我對你沒有情意,咱兩清清白白,沒有任何關係!”
臨淵很無奈:“好叭,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都聽你的。”
語氣非常寵溺,像是不管她鬧什麼脾氣,他都能包容。
楊絨絨冷笑:“我若是說想讓你去糞坑裡打滾,你也會聽我的嗎?”
臨淵:“……”
他乖乖地閉上嘴,不說話了。
收拾完這個嘴欠的傢伙,楊絨絨轉回頭,再度看向那兩個還在認真吃瓜看戲的護衛,問道。
“請問燕臨淵是住在這兒嗎?”
兩名護衛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問道:“你是?”
楊絨絨聲音清脆地道:“我叫鍾瀟瀟,這位是應星,我們是燕臨淵的朋友,這次途徑山嵐城,特意來看望他。”
一名護衛說道:“抱歉,我家三公子生病了,需要靜養,暫時不見客。”
楊絨絨追問:“是什麼病?嚴重嗎?”
“聽說挺嚴重的,具體是什麼病家主沒說,我們也不敢問。”
楊絨絨又問:“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生病的?我們只是看他一眼都不行嗎?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