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仙島很少過問世事,即便是沈溫衾對它的瞭解也不是很多。
他只知道現任島主柳浮筠在經歷了喪妻之痛後變得性情古怪,已經很多年未有踏出過蓬萊仙島,偶有修士想要上門拜訪,也都被他拒之門外。
金丹修士名叫王鶴之。
他知道自家島主不喜歡島上有外來者,可對方是仙雲宗的人,仙雲宗作為第一大門派,他們蓬萊仙島能不得罪還是不要得罪。
最重要的是,饕餮表現出來的兇悍程度令他膽寒,他生怕自己說出一個不字,就會跟那條蛟一樣死無全屍。
王鶴之將楊絨絨和沈溫衾帶到了蓬萊仙宮的門口。
“二位請在此稍候,請容我進去通傳一二。”
說完他便大步走進了仙宮。
柳浮筠還跟往常一樣,正在屋裡一邊喝酒,一邊對著亡妻的畫像自言自語。
他聽到門外的腳步聲,眉頭一皺,放下酒杯冷聲問道。
“何事?”
隔著門簾,王鶴之小心翼翼地回答:“啟稟島主,有兩名仙雲宗的客人來拜訪您。”
意料之中,柳浮筠直接回了句:“不見,讓他們滾。”
王鶴之猶豫了下,還是壯起膽子勸道。
“我看那兩人不是普通人,尤其是那名劍修,修為極其高深,我完全看不出他的深淺,但據我猜測他的修為至少也在太虛期以上。”
他這話是為了提醒島主,對方不是他們隨便能拒絕的人。
要知道就連柳浮筠也只是有化神期後期,對方的修為比柳浮筠高出整整一個大境界,若是柳浮筠把對方給惹惱了,對方很可能直接殺上門來。
柳浮筠卻是一聲冷笑:“太虛期又如何?這裡是蓬萊仙島,他真要敢對我動手,我就拉著他陪葬!”
蓬萊仙島之所以能在東海之上屹立這麼多年,是因為仙島下藏著秘寶。
那件秘寶一旦啟動,足以毀掉整個仙島。
到時候連同島上的人也會一起灰飛煙滅。
而這,就是柳浮筠的底氣。
他反正是光腳不怕穿鞋的,大不了就同歸於盡。
王鶴之已經習慣了自家島主的怪脾氣,他繼續說道:“他們殺掉了蛟,還挖出了蛟的內丹。”
聞言,柳浮筠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
他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臉上神色變幻莫測,最後放下酒杯,衝外面說了句。
“把人帶過來,我要會會他們。”
王鶴之應了聲好,急匆匆地離開了。
他很快就把楊絨絨和沈溫衾帶到了柳浮筠的面前。
楊絨絨一進門就聞到了濃郁的酒氣。
她見桌上擺著酒壺和酒杯,一位穿著寬鬆長袍的中年男子坐在桌後,他身形消瘦,長髮披散在身後,容貌生得頗為俊朗,但因為常年醉酒,導致整個人萎靡不振。
王鶴之介紹:“這位就是我們的島主。”
柳浮筠的視線在楊絨絨和沈溫衾身上轉了一圈。
他一眼便看出楊絨絨只有築基期修為,但沈溫衾的修為卻怎麼都看不透,看來王鶴之沒有說錯,此人的修為的確非常高深。
柳浮筠完全沒有要盡一盡地主之誼的意思。
他一邊轉動面前的酒杯,一邊慢悠悠地問道。
“二位怎麼稱呼?”
楊絨絨:“我叫桑春,這位是我的師尊。”
柳浮筠順勢看向沈溫衾,似笑非笑地問道:“敢問閣下貴姓?”
沈溫衾沒有要隱瞞身份的意思,坦然回答。
“免貴姓沈。”
柳浮筠臉上的笑意微微一滯,隨即刷地一下站起身:“你就是玄月劍尊沈溫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