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絨絨瞪了羅羅一眼,沒好氣地道:“你看不出來我們是被迫綁在一起的嗎?你不想辦法幫我們就算了,居然還在這兒說風涼話,過分!”
說完她就用力將珩野的臉推往另一邊,他撥出的氣息噴到她的臉上,讓她感覺極其不自在。
珩野也不反抗,順從地別開臉。
但此時他的心裡充滿了歡喜。
他還從未如此近距離地靠著楊絨絨。
隔著衣物,他能清楚感受到她的體溫,還有她身體裡一下又一下的心跳。
每一下心跳都彷彿能跳進他的血肉裡,令他不由自主地繃緊身體,毛茸茸的獸耳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
羅羅哈哈一笑。
他自然看出了兩人此時是身不由己,但因兩人都安然無恙,他才有閒情調笑兩句。
楊絨絨朝鶴別情所在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指使道:“去把他手裡的鶴羽筆奪過來。”
羅羅做了個沒問題的手勢。
他飛到了鶴別情的身邊,發現他背上貼了張俘虜,挑眉一笑:“是定身符呀!”
鶴別情難以置信:“不可能!區區一張定身符,怎可能將我定住這麼久?”
說起這事兒,楊絨絨很是得意。
“普通的定身符自然不行,但這可是我用你的血煉製而成的升級版定身符,效果自然不同凡響!”
就在方才,小黃雞抓傷了鶴別情的手背,鮮血自傷口流出,滴在了船板上。
那點兒血被楊絨絨收集起來,她用璇璣筆沾上鮮血,三兩筆就畫出一張定身符。趁著鶴別情分神去對付楊絨絨和珩野的時候,小黃雞將定身符貼到了他的背上,符籙當即生效。
憑鶴別情的修為,普通定身符最多也就只能讓他的動作略微停滯一下。
但這可是用璇璣筆繪製的定身符,且還加入了他的鮮血,至少能將他定住一刻鐘。
一刻鐘時間不多,卻足以讓局勢完全倒向楊絨絨一方。
鶴別情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他沒想到自己不過是流了點血,竟就讓楊絨絨抓住了機會。
說到底,還是因為他小看了她。
這女人在符籙上的天賦超出了他的預料。
若能重來一次,他必定會謹慎再謹慎,絕不會再讓對方有機可乘。
可時光怎可能倒流?他已經沒有了翻盤的機會。
羅羅從他手裡抽走鶴羽筆。
楊絨絨立刻吩咐道:“快把那些文字劃掉!”
羅羅早已注意到了空中漂浮著的文字,他雖不明白那些文字意味著什麼,但看楊絨絨的神情就知道此事非常緊要,容不得他多做思考,他提筆便往那些文字劃去。
然而沒用。
不管他劃拉多少下,那些文字都沒有絲毫變化。
他又試著用鶴羽筆寫了幾個字,發現一個字都寫不出來。
見狀,鶴別情涼涼地說了句:“別白費心思了,鶴羽筆是我的本命法寶,除我之外,無人能操控得了它。”
羅羅瞥向他,似笑非笑:“這簡單啊,只要殺了你,鶴羽筆就沒有主人了,到時候誰都能操控得了它。”
鶴別情心頭一緊。
他強自鎮定:“你若殺了我,珩野和楊絨絨就得被捆綁一輩子,永遠也無法分開。”
羅羅覺得讓他們兩個被捆綁一輩子也不錯。
但這個想法只能在心裡想想,他扭頭去看楊絨絨,問道:“你覺得呢?”
楊絨絨毫不猶豫地吐出一句話。
“殺掉他,然後抽魂。”
鶴別情頓時就臉色煞白。
饒是他早已做好犧牲自己的準備,仍對抽魂二字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