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絨絨發現自己跑不掉,索性一屁股坐回床上。
她抱臂看著漸漸消失的文字,冷笑連連。
先是巧取豪奪,又是霸王硬上弓,後面還有囚禁和強制愛。
能寫出這種狗血故事的傢伙到底是有多麼惡俗啊?!
她左右看看,見床頭放著個小筐,框內裝著剪刀針線和一條繡了一半的帕子。她伸手從筐內拿出剪刀,藏進寬大的衣袖裡。
房門突然被一股力量從外面衝開,緊接著一陣陰風灌入屋內。
陰風撲面而來,楊絨絨下意識抬手擋了下。
等她陰風散去,她放下手,發現面前已經站了個滿身戾氣的黑衣男子。
男子雙眸陰鶩,面沉如水,正是蛇妖沉酒。
他憋了一肚子的火氣,此刻面對著素問,他張嘴就質問。
“你竟唆使祝爻來我面前胡說八道?你就不怕我一怒之下直接宰了他嗎?!”
楊絨絨如同遭受巨大打擊,小臉變得煞白,整個人搖搖欲墜,彷彿隨時都要昏過去。
她顫聲問道:“你殺了祝爻?”
沉酒一看她這幅樣子,就忍不住心生憐惜,可有因為她的話而惱怒。
他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惡狠狠地逼問道。
“你心裡就記掛著祝爻,他那麼沒用,根本就保護不了你,你就不能看看我嗎?我的修為比他高那麼多,你若跟了我,將來的日子要比現在好過千百倍!”
楊絨絨卻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仍舊在追問:“你真的殺了祝爻?”
沉酒磨了磨牙,氣得不行:“沒有,我留了他一命。”
不等楊絨絨鬆口氣,他又緊接著說道:“但我隨時都能宰了他,你若不想讓他死,就乖乖跟我走,以後做我的女人。”
楊絨絨眼眶變得通紅,淚珠掛在眼角要掉不掉,聲音裡帶著點兒哭腔。
“我要見祝爻。”
沉酒覺得讓她看看祝爻現在那副窩囊樣子也好,這樣才能讓她認清現實,知道誰才是她值得依靠的男人。
於是他一把挾制住素問,帶著她回到自己的洞府。
祝爻被關在石牢中,他傷得很重,渾身是血,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楊絨絨衝過去,抓住祝爻的肩膀瘋狂搖晃,哭著喚道。
“夫君,夫君!”
祝爻被晃得差點斷氣。
他艱難地開口:“別、別晃了。”
楊絨絨意猶未盡地停手。
她淚眼汪汪地看著祝爻,哽咽道:“夫君,是我害了你,是我對不起你。”
祝爻確實很埋怨她,若非她胡說八道忽悠了他,他也不會真的相信沉酒好男風,更不會傻乎乎地送上門來被沉酒打成重傷。
可現在,看著她哀傷自責的愧疚模樣,他也不好再責怪她。
他有氣無力地說道:“別哭了,我不怪你,眼下最重要的是儘快離開這兒。”
誰知下一刻他就聽到了沉酒的嗓音。
“還想跑呢?做夢吧。”
聲音涼涼的,充滿了譏誚。
祝爻渾身一僵。
他這才發現沉酒正站在牢房門口。
一看到沉酒,祝爻就想起自己先前撲上去強吻對方的情景,頓時又羞又惱,滿面通紅。
沉酒顯然也想到那讓他反胃的一幕,面色越發陰沉。
楊絨絨彷彿沒有注意到兩人間奇怪的氛圍,她專注地望著祝爻,目光中充滿柔情,但語氣卻很哀婉決絕:“夫君,既然逃不掉,我們就一塊死吧。”
祝爻一驚。
他雖然身陷囫圇,但並未完全沒有生機。
他急忙勸道:“事情還沒有到那個地步,你先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