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抱,再多的惺惺作態都嫌多餘。
捫心自問,她不渴望他嗎?
不,她渴望得渾身緊繃,渴望得向他索討更多更多……
她嚥下澀意,主動動手解開他的腰帶,將冰冷的柔荑探進他的胸口,撫摸他勻稱結實的肌理,他褪下她素白的衣,近乎誠懇地膜拜地親吻著她的嬌軀,衣裳沿著他的步伐而落下,在屋裡凌亂狼藉。
雙唇相濡的聲音,她的嬌吟,他的粗狺,彼此清晰可聞的呼吸,還有雙雙重量陷入床榻的咿呀聲。
死亡的饗宴,淋漓盡致,極致的交纏,快感累積,她包容著他,他侵入著她,她操控著他,他臣服著她,此時,他們拋棄所有,盡情歡愛,薄亮的汗水,有她的,也有他的,她額心的汗淚滑入眼眶,隨著她鎖眉閉目的輕顫,水珠子從眼縫滾出,像是無法承受過多瘋狂及承歡作樂,代替她失去已久的淚水,沒入鬢髮之間。
她幾乎昏厥過去,意識彷彿飄浮在海面上,載浮載沉,只能攀附在他身上,她疲倦得不想再睜開眼,但他細細啄吻著她,誘拐她張眸,將他好饜足又好寵人的俊顏納入瞳心。
“你還好吧?”
“嗯……”現在害羞已經太晚,她仍是徒勞無功拉開薄被將自己藏住,她的動作讓他發笑,方才熱情如火的小女人又縮回龜殼裡去了?
“這樣櫻桃拌乳酪應該更好吃吧?甜品本來就該用完正餐吃才對味。”
他到廚房將甜品端到房裡,交到她手上時,故意曖昧問她,她咬著木匙,只能很無奈地拿眼眸瞅他。
這種話,也只有他還有膽說得理直氣壯。
“吃完甜品,我替你梳頭,打扮體面一些……比較好。”
如此一來,步上黃泉時,也能是意氣風發的羅宵,她心愛的羅宵。
“好。”羅宵同樣一臉平靜,教她看不出他是否甘願受她所累。
是她任性求死,他沒必要應允她,但是羅宵卻半個字也不提,沒有逃走的舉止,沒有拒絕的表現,陪著她,在小苑裡靜待羅昊的處決。
莫愛恩笑著將櫻桃拌乳酪吃得乾淨,拭淨雙手,取下發髻上的木篦,為羅宵梳理墨般長髮。他的發向來都只讓她碰,小婢也都害怕他,誰知道會不會梳疼了他就得賠上小命一條,自然樂得輕鬆將梳頭的差事留給她做。但她喜歡為他梳髮,看著自己的手指穿梭其間,為他束冠,為他理鬢。
梳完發,讓他換上水湛色的衣裳,整束好深藍色腰帶,再將布料的小小皺摺撫平。
“你這模樣真好看。”
“自己誇自己的丈夫,也不覺得自賣自誇嗎?”
“自己誇自己的丈夫,有什麼不對?”她才不怕被他取笑,因為她每一次看他,都會痴痴覷他好久好久。
“能讓愛妻滿意,是為夫的驕傲。”
“貧嘴。”她笑呿他,抽回被他執於掌心裡的柔荑,不讓他將她的手指當筍子啃。
“聖主駕到——”
突來的朗聲,凝結了莫愛恩此時臉上的笑,她與他對視一眼,羅宵深黑的眸倒映著她的面容,莫愛恩安心了,這回主動牽住羅宵的手,兩人步出溫暖的房,小苑外,站著好些名列隊整齊計程車兵,羅昊還不見蹤影,又等了好一會兒——莫愛恩覺得漫長得像是好幾個時辰——羅昊高大威武的身軀跨進小苑。
“你們兩個似乎看起來很愜意。”羅昊冷聲道。兩人臉色紅潤,氣色極佳,打扮素雅整齊,怎麼看都不像是將死之人該有的模樣。
莫愛恩但笑不語,羅宵則是不屑回他。
士兵搬來一張雕木椅,羅昊撩袍坐下,交迭起長腿。“那麼,都做好心理準備了,是吧。”
莫愛恩的笑容,說明一切。
“連死都不怕了?”羅昊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