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手術。”
陸雲祁要瘋了。
“第二次……”裴珈禾似乎又聞到了那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帶血的紗布一張又一張地從他小腹處揭下來,“他們打算移植人造腔體,不過前期配型的時候我的排異反應就很嚴重,所以還是失敗了。”
但陸雲琛沒有放棄。
他似乎找到了一種新的取樂方式,樂於見他每一次發情期時被手術遺留下的創傷所折磨。
他不會給予他任何回應和安撫,哪怕裴珈禾拼命地求他。
想起先前發情期時的事情,裴珈禾無聲地笑了下,還好陸雲琛這個蠢貨沒有給他回應,不然裴珈禾強忍著噁心求他,還要強忍著噁心接受他的資訊素。
他不過是需要陸雲琛相信,他真的愛他罷了。
陸雲祁頭一次感覺到語言在這種情況下是如此的貧瘠與匱乏,別說安慰,他連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最終只是坐起身,又低下頭,隔著睡衣和那層敷貼,用嘴唇溫柔地碰了碰。
裴珈禾感覺到什麼。
一滴滾燙的眼淚落在上面。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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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親。
這滴眼淚簡直要把他燙壞了。
裴珈禾有些手足無措,他胡亂地躲了一下,又伸手要去替陸雲祁擦眼淚,“已經過去很久了……”
陸雲祁卻只是道:“我可以看看嗎?”
他恨不得自己會魔法,只要碰一碰就能消掉裴珈禾身上的傷口,可他只是個普通人,連安慰都顯得蒼白而無力,過去的一切已經發生了,而他這個後來者實在太遲,改變不了任何東西。
他真的恨自己年紀太小,如果早一點遇見裴珈禾,如果一開始站在他身邊的就是自己,是不是就可以避開這些事?
眼淚浸溼了睡衣,裴珈禾曾經以為他永遠都不會把這塊傷疤現於人前,可是陸雲祁的眼淚讓他心軟,他將睡衣扯上去,露出下腹處的敷貼,偏過臉,揭開,下面兩道蜈蚣一樣的疤痕攀在小腹處,在一旁白皙的面板對比下顯得更加觸目驚心。
陸雲祁覺得自己的心好像不會跳了,連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停下,房間內依舊沒有開燈,但月光從沒有拉緊的窗簾縫隙中落下一縷清輝,早就適應了黑暗的眼睛將那兩道疤痕看得清清楚楚,他低下頭,溫情而不捨地一點一點吻上去。
很癢。
裴珈禾放在床單上的指尖不由自主地蜷縮了一下,他沒有從陸雲祁的動作裡感受到半分狎暱,那只是單純的安撫,舌尖從凸出的傷疤上掠過,留下一串濡溼的痕跡。
裴珈禾還記得當時在手術檯上的情形,打了麻醉,但意識還很清醒,感受不到疼痛,卻能明確地感知到有東西劃開他的肚子,探進去。
冰冷的器械在裡面四處移動,一點一點,好像五臟六腑被攪碎。
現在那些記憶好像被慢慢擦掉了,陸雲祁的吻將他的傷口縫合起來,他以為自己對那些痛苦早就麻木,所以沒有任何其他的情緒能影響到他,卻忽略了人對愛意的感知是多麼可怕而敏感,他恍惚間覺得自己現在真的抓到了救命稻草,捨不得放開。
裴珈禾不知道自己在哭。
眼淚無知無覺地從那雙漂亮眼睛裡往下掉,劃落進鬢髮裡,又很快消失不見。
陸雲祁像在為小獸舔舐傷口,他把裴珈禾的睡衣整理好,又去親他的眼睛,對他來說裴珈禾身上的每一處都充滿了吸引力,裴珈禾被他親得閉上眼睛,潮溼的睫毛一顫一顫,陸雲祁用嘴唇抿了抿他的睫毛,啞著嗓子道:“我不想再叫你嫂子了。”
“我不喜歡這個稱呼。”
“有人的時候我就叫你名字,可不可以?”
裴珈禾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