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躲避的餘地,後路全被繞且初給阻斷,掙扎到最後,她已沒有多餘的力氣抵抗,在喘息的剎那又被他侵略,她已經不想再閃躲了。
感覺到她慢慢安靜下來,身體緩緩軟化,他才終於結束這一吻,放開她。
他抬起頭,看她眉頭微蹙,一臉悲愴的神情。
“那日所言,全是說給寧妃一人聽的,在我心中,唯一能坐上後位的只有你,那一巴掌打在你臉頰上,卻是痛在我心上。”他以指背愛憐地撫過那日印著他掌印的臉頰。
她眼眶含淚卻不認輸。“我不希罕。”
他心一震,扯出一抹難看的笑。
“不可能,任何人都想坐上後位,我將後位空下,為的就是你,你難道不明白嗎?”
“明白,您還想頒塊‘功在社稷’的匾額給我。”她戚然一笑。“皇上覺得如何?我這身子您還滿意嗎?什麼時候匾額會送到我手上?”
“元緗。”他嚴厲地看著她。
“不要碰我!”她厲聲制止他想觸控她的舉動。“那日所發生的一切我不會忘,就如同寧妃說的,我在宮內既不是丫環也不是妃更不是嬪,我只是妓女。”
“她那樣說你?!”繞且初氣極了。
她大笑,笑到眼角再度滑淚。
“皇上那一巴掌已打碎了我的心,如同皇上所言,我既不是妾也不是奴,見到地位比我高的人就得行禮——”話沒說完,元緗便屈膝跪下,那力道、膝蓋撞擊石板地的聲音聽了令人心碎。
繞且初咬緊牙關。見她這樣,他全身都因心慌而微微顫抖,整個人都快沒了靈魂,她悲慼的容顏令他心痛。
“如果哪一天你厭倦了,不要告訴我,只要將我送到最遠的地方,讓我看不到這兒,看不到你……這是我曾告訴皇上的,皇上將我送到別業來,便是倦了我,何以今日又來招惹?還是皇上只是想再與元緗溫存,所以才來?”
“不要再說了!所有的一切……”他深吸口氣,平穩激動的情緒。“所有的一切始於發現寧妃欲對你不利,那日我會當著寧妃的面打你耳光,說那些混帳話,完全是要降低寧妃對你的敵意,讓她對你放下戒心。今夜那些刺客便是她與她父親一手策劃,目的是要除掉你。”
還在說謊話騙她!元緗別過頭去。
“她一心想登上後位母儀天下,而你在我心中的分量對她來說是最大的阻礙,所以她非除掉你不可,否則她何以在先前就佈下陷阱,拿喜悅開刀?”
“不要再說了!”她又哭了。
什麼時候自己變得這麼脆弱,動不動就哭哭啼啼,就算他不厭倦,她也會厭倦她自己。
“元緗,你心裡明明清楚得很,如果我不愛你,為何要千方百計,甚至以你最不屑的方式將你召進宮?明知道你進宮在其他妃子眼中就是一根利刺,她們非除不可,但我仍舊放平你,甚至冒險讓你進宮,因為我無法一天沒看到你。”
元緗不答話,看著前方,眼眶內的水珠已然停止澎湃,此時此刻是繞且初最擔心的。
他靜靜地等待著。
半晌,元緗終於開口了,“棄置今何道,當時且自親。還將舊時意,憐取眼前人。”
“阮永年!”繞且初用力地拍打案桌,將所有的怒氣發洩在阮永年身上。
阮永年老朽的身子不停顫抖。“皇……皇上……”
繞且初一想起阮永年與寧妃一心想取元緗的命,整個火氣都上來了。
“你身為一品文官,竟然想草菅人命,為了自己女兒的幸福,卻想置他人於死地,你要朕怎麼辦你!”
如果他沒有料到行刺的日子與時辰,沒有派進榮將寧妃所有計劃打聽清楚,說不定這時他就再也見不到元緗,再見即是在棺木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