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這個問題。”
“他是什麼人?”嶽卓陽小聲問。
薛醫生罕見地瞪了得意弟子一眼,告誡他不要再問,目光卻從檔案上移到前方——
謝懷衣一身軍裝,站在凜冽的寒風中。透過了鉛雲的陽光落在他身上,也落在一路小跑,從內門聞聲而出的年輕人身上。
年輕人一面跑,一面左右張望,看見謝懷衣一臉肅然地站在鐵門前,頓時硬生生剎住腳步,隔著六七米,問:“你……你是誰?”
如果不是謝懷衣一身軍裝,他可能會轉身就跑。
“謝懷衣。派駐申城臨時指揮官。”謝懷衣簡單介紹,將手中檔案,隔著鐵門展示給門內的青年,“你可以來確認。”
年輕人一臉不可思議,驚叫:“你們……你們是從申城外面來的?”旋即,他的眼睛轉到謝懷衣身後的兩輛車上,驚訝即刻變成驚疑。
“是。”謝懷衣深知此人不敢開門,也不強求:“你們姚副市長在哪裡?”
“市長……”年輕人的聲音立刻卡住:“我……我……”他眼珠轉了半晌,彷彿在確認謝懷衣的身份,目光再次看到謝懷衣手中隨風揚起,白底黑字紅章的檔案,神色變了數遍。
謝懷衣靜靜地等待他的答覆。
“你們真的是申城外面來的?”他依然不信,心裡嘀咕:申城裡能開車的人,幾乎逃走了大半,出城的高速上,還不知道堵了多少輛車,沒有被開走的車,也不會有多餘的汽油,不是被車主拿走,就是被別人搶走,誰還會在這個長滿了大樹的城市裡開車?
謝懷衣皺了皺眉:“你可以開門檢查,或者,告訴我姚副市長在哪裡。”
他的口氣只是加重了幾分,立刻嚇得年輕人連連點頭,又瞥了一眼檔案,腳步卻依然不敢挪動分毫。
“在……在,出小區左拐,那裡有個臨時指揮部,市長在……在放糧。”
謝懷衣得到確切地址,一句多餘的話也不說,立刻轉身上車,開車就走。
年輕人還僵立在鐵門內,一臉餘悸:“什麼人啊!”
申城掩蔽區,森羅永珍陣中
“沒有!”中年人一聲怒吼,帶著極大的憤恨與不甘,拔高的嗓音,混著不知哪裡的方言:
“這裡早就沒有吃得了!你們!不要!再找我!啊!找我!不如去找你們那些小頭頭!我能管什麼事!你們倒是說說!個個手裡!啊!都有存糧!來老子這裡找!你們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他憤怒地揮舞著雙手,彷彿想要把眼前聚集的人都轟走。一時氣不過,反覆踱步,腳下積雪融化的冰水,聚成一窪渾濁,被厚底皮鞋踏出點點泥漿。
“有本事你就讓我們進去看看!你在這瞎嚷嚷什麼!你算什麼東西!現在!全申城都聽我們老大的!”有人立刻回罵。
“你們還反了天了!”中年人插著腰怒罵,領帶被劇烈的動作幅度掀上了肩膀。
“叫你的手下讓開!”
“讓開!”
“就是!讓開!讓我們進去!”
一時,不知誰第一個高喊,地下倉庫前,聲浪瞬間揚起。
中年人臉上肌肉一抖,幾乎是瞬間後退了半步,卻生生站定,“你們!你們誰敢!”說著,一把奪過身邊武警手中的槍,雙手抱住,一陣揮舞。
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人群。
人群短暫地靜默了片刻。
立刻有人高喊。
“他不敢開槍!”
中年人咧著嘴一笑,狠狠吐了口唾沫:“你說我敢不敢開槍?放在從前,我開槍肯定要丟掉帽子,現在這世道!你說!我敢不敢開槍!”
說著,他猛地用槍戳了戳說話者挺起的肚子。
被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