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實在太赤/裸裸,斯內普卻擺擺手,簡白便以一種遺憾的表情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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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斯內普將自身清潔完畢走出以後簡白已經在桌上準備一頓並不算非常豐盛的晚餐,只是十分清淡的湯水素菜,與斯內普習慣的口味大相徑庭,但他深知病後階段這些食物自然有助養生,而簡白從來不是會聽從他人不正確建議的人。
斯內普找了椅子坐下來,簡白這個時候端上最後一盤青菜,那東西看起來清淡極了,除了食鹽大概沒有任何調味料在裡面!斯內普感覺自己的味蕾將受到極大的摧殘,正如同在霍格沃茨時候那位勤勞的助教先生時不時逼迫他喝的所謂養生的中藥湯劑。
不過從他醒來到現在經過的時間並不長,簡白卻已經在這中間收拾安排好所有事情,只是這份心意也足夠讓人感動,所以斯內普稍微收斂了一下緊皺的眉頭,默默進起餐來。
斯內普吃飯的動作有著斯萊特林慣有的優雅舒緩,看起來倒不像是飽腹的簡單動作,幾乎可以作為一項美妙的儀式來稱讚。簡白雙手交叉撐住下顎,微笑著看魔藥大師細細咀嚼,好像看見了這世上最完美的畫像似的。
斯內普自然收到那簇目光卻難得沒有輕柔地暗諷,只是加快了手上動作,在用餐完畢以後自行收拾了餐具,隨後才坐到了簡白對面的沙發上。
簡白廳內的電視開著,裡面放的是下午檔的節目,並不新鮮有趣卻吵鬧得可以,斯內普皺著眉頭起身把他關掉,然後給自己和簡白分別倒了一杯飲料,不得不說這些動作的熟稔歸功於他曾在此小住過一段時間。
“我很高興終於是時候與你開誠佈公談論一些事情了,西弗勒斯。”斯內普還在猶豫的時候簡白率先開了口,他總是這樣,可以一眼看穿斯內普刻進骨子裡的彆扭和靦腆,然後先一步講出他們將要進行的話題。
斯內普點了點頭,感覺複雜的內心稍微開解了一些,雖然他認為接下來的談話依然會十分艱難。當然這與簡白無關,這個人從來目標明確,過程中的險阻只被他看成小小的調劑,即使一時情感相左,但長遠來看,理智會蓋過一切,他終究能夠發現許多自己極欲隱瞞的事實來。
老實來說這種敏銳在簡白與斯內普的相處當中幫了大忙,他讓簡白總是可以即使感應並且知曉如何應付斯內普驟升的壞脾氣或者小憂鬱,並且保證他不會因為斯內普衝動之下的言辭而做出讓兩人後悔莫及的舉動來,他們唯一一次真正讓簡白動怒傷心的只是馬爾福家那回。當然正如斯內普預料到的,簡白最終會明瞭他的心意並且理解——這表現在他不曾在戰爭中看到簡白的身影——這種默契讓人感動而欣喜,然後在被拉長的戰爭時期明朗化,讓他發現簡白一直希望他發現的事情。
“我很抱歉。”斯內普突然開口,這個開場白讓簡白有些意外地睜大眼,隨即卻笑起來,“我以為這是我們最不需要的言辭,西弗勒斯。我還不知道你麼,就好像你知道我一樣。”
簡白總是喜歡在斯內普面前直抒胸臆,有些話看起來並不纏綿悱惻,然而說出來的時候卻比任何情話都令人印象深刻,斯內普不止一次領教簡白的這份功力,卻依然為他口中的“知己知彼”而愉悅地笑出聲來。
“即使如此一份歉意是必須的,白,斯萊特林錙銖必較,卻也懂得去承擔自己犯下的任何錯誤。”
“我相信你作為斯萊特林院長的品質,西弗勒斯。”簡白笑出聲來,眼睛裡面的身材毫不保留地展現他的喜悅,如果說之前的事情還是有一絲讓他計較的成分在的話,那麼斯內普的話是一陣清風,將那粒沙礫帶走了。
這樣挺好,他無所謂保留對斯內普追究責任的權利,在他眼中感情是多麼美好的東西,為已經逝去的不算錯誤的錯誤傷神簡直再愚蠢也沒有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