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平衡。
猶豫了片刻,杜老大低聲道:“三元君,不論如何,做生意我們歡迎,但是你的話的確說重了。你以為呢?”
三元對杜老大要客氣許多,特別強調:“杜子良先生,我說的就是事實。我爺爺當年是軍醫,也救治過中國人。他娶了一箇中國女人帶回日本,就是我奶奶。現在奶奶八十多歲了,身體健康,你覺得我哪裡說錯了?”
這下許多人的臉色才好看了點,杜老大也鬆了一口氣。
風向變化了,全部人都不懷好意的瞅著龍佳琪。
龍佳琪道:“其實我說的是玩笑話。誰知道囂張的小日本有個中國祖宗呢,這真是一個烏龍。”
“八咯!”
三元這下又氣壞了,大叫一聲。
杜冰介面道:“三元君息怒,這個女人沒說錯。我奶奶的排位,和其他祖宗的排位放在一起,雖然我不跟她姓,但毫無疑問她是祖宗,過一百年,杜家也不會有人懷疑這個事實。”
杜冰的話似乎有道理,三元也不願意得罪這個冰美女,終於不肯聲,算是預設了這一問題。
杜子良看了女兒一眼,示意不要再節外生枝。同時他也詫異,往常看任何人都不順眼的阿冰,今天很反常,似乎有照顧這對來挑事的年輕人的意思?
鑑於局面很不一般,所以儘管杜子良對周小渝和龍佳琪沒有明顯惡感,還得做出該有的決斷,他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多的不要再說,越說矛盾越多,最後要出人命。阿宇,開桌。”
當即有人行動起來,面前的桌子一清,唰,一條寬大的白布鋪開了,很厚的那種吸水棉。
杜子良不給任何人有說話的機會,指著白布對龍佳琪道:“規矩你既然懂,那就簡單了。出手必有責任,見血必以血還。在這張桌子三元被侮辱,額頭見血,你們好好的。他是客,我做主,你們還,從此一筆勾銷。”
咚!
杜老大的話完,那個叫阿宇的兩鬢有白髮的人手一甩,一把鋒利的刀插在桌子上。
周小渝很好奇,湊近佳琪耳邊低聲道:“他說的什麼意思呀?”
龍佳琪感覺很不好,低聲罵道:“媽的,這個老禿玩真的了,雖然不至於三刀六個洞,但是要血染白布,算是洗去三元的恥辱。據說這是規矩。”
周小渝立時就要發作,這麼大一張吸水棉,至少一千毫升血才能染透,那太過分了。
龍佳琪壓住他的肩膀低聲交代:“誰說不能廢除規矩呢。今天我就要他們好看。小魚兒你找個機會闖出去,不用管我,打電話告訴他這裡發生的事就可以了。”她飛快說了一串數字。
周小渝側頭看看包括宮本在內的七人站位,卻低聲道:“我闖不出去了。我也打不過他們。”
龍佳琪這下才是被嚇到了,一向對小魚兒很有信心,沒想到現在真的禍闖大了,但她還是低聲安慰:“不用怕,打不過也打,等會我躲在你身後,你先發制人,我估摸著那個杜冰是破綻,你起刀的時候猛然突擊,劫持杜冰,可以讓他們不敢亂來。記住,只要能衝出這裡,任何麻煩我都可以擺平,放手去做。”
周小渝搖頭拒絕:“不要,杜冰上次放過了我,我看她很有原則,我不偷襲她,要打也要打的正大光明。爺爺說這是風骨。”
“你。。。”
龍佳琪可真是被這個菜鳥氣壞了,都什麼時候還這樣?她不甘心的慫恿:“你不做,他們要放我們的血,你願意這樣?”
周小渝搖頭道:“不願意,打到最後,打不過又再說。”
龍佳琪輕聲道:“如果我堅持呢?”
周小渝依舊搖頭:“我也堅持。我爺爺說,無德無恥不一定能傷敵,卻會傷友。愚昧的人,才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