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即將進入深睡,又聽到更大的跑動聲,這一牽動,她又醒了過來,卻比上一次更疲憊了,更迷糊了,罵的聲音也更低了。
如此反覆,頻次越來越高,杜冰最後一次真正驚醒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力氣起身,只有呼吸還在,意識還在。
她掙扎著幾乎癱軟的身子在黑暗中坐起來些,拿起電話想撥個投訴的,卻猛然想到:
幾次進出酒店,從外面看,還是從電梯看,從樓梯看,九樓是頂樓。
不會有極品擾民房客。也不會有如此多的酒店無聊員工半夜在屋頂冒雨裸奔。更不會有大批盜賊團以那麼大動靜在偷盜太陽能設施。
杜冰連眼皮也撐不住,慢慢的閉了下去,身體就這麼的半靠在床頭,不過她意識還沒有完全沉睡,最後的氣力喊了一聲:“小魚。。。”
四點十九分。
關州,小旅館二樓,周小渝隔壁那間的視窗燈亮了起來。
表情清冷的孔漁看看窗外,又看了看桌上那個特意定製的“劉嵐碗”。
茶碗是周小渝和她一起喝過的,周小渝離開後,孔漁沒有再用過這個碗,她以清水和“龜苓膏”置入其中,分割成了一個奇特的太極陰陽圖。預示著兩人的融合,陰陽的融合。
魚玄機注視著劉嵐碗中的陰陽魚片刻,形態發生了很大變化,陰陽平衡打破,陰長陽消。
她皺了一下眉頭,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撥叫的號碼,原來是她的,現在是周小渝的。。。
孜孜——
合衣而睡的周小渝感受到胸口震動,醒了過來,他坐起來開啟燈,看看手腕上老舊的手錶,這才想起是手機震動,拿出來看看,也不知道誰在打?
他試著接起:“喂?”
電話裡是孔漁的聲音,而且問的莫名其妙:“你在墳墓中睡覺,還是在停屍間睡覺?”
周小渝嚇了一大跳,僅有的一點瞌睡飛了,很不滿的叫道:“孔姨,我有事不能來照顧你吃飯,但你也不要這麼說。”
孔漁的聲音很冷峻:“不要廢話,我沒空關心食物。告訴我你在墳墓還是停屍間?”
周小渝聽著不像開玩笑,試著道:“我在酒店。”
電話裡的孔漁道:“那就奇怪了,哪來這麼陰呢?”
周小渝也有點心虛了,擔心的道:“孔姨你別嚇我。”
孔漁沉吟片刻道:“告訴我你的環境和細節,不要遺漏。”
周小渝大概的說了一下。
另一邊的孔漁喃喃道:“穀雨第二局,陰。陰雨,二陰。晝為陽,暗夜為陰,三陰。。。”
她看看茶碗裡的陰陽魚,更不成形態了:“不,周小渝你沒有說完。三陰不足以成局,以現在看陰勢不衰竭,再想。”
周小渝從床上下來看,老闆靠在床頭,臉色白得可怕,但是呼吸依舊很正常,胸口起伏。
想了想,周小渝又不好意思的道:“我房間裡有個女人,是我老闆。”
孔漁喝道:“四陰依舊不成局,再想。”
周小渝走過兩步,想推醒老闆,但是杜冰沒醒,手觸控她身體的時候一片冰涼,冰箱裡的死屍的那種涼。
“呀!”
周小渝嚇得跳了起來,一個勁的搖杜冰:“老闆你怎麼了,醒過來,醒過來。。。”
孔漁的聲音由電話裡傳來:“她醒不過來了,天明她就是另一個人。在醫學上講,她就神經不正常了。”
周小渝來不及推敲孔姨的話,推不醒老闆,差點嚇得哭起來。
他繼續找,輕輕摸在杜冰的身上,一直摸到頭髮,入手一片溼氣。
周小渝道:“老闆的頭髮是溼潤的,現在都沒幹。之前我們淋了雨。”
孔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