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佑輸的,見十皇子打抱不平,就道,“三哥擅長丹青,老五擅長打架,架已經打過了,再比丹青有什麼不對。”
十皇子不知道該怎麼反駁,憤憤的哼了一聲,就不說話了。
49 彩頭
將最後一筆勾勒完,宇文佑就丟下手中的筆,踱到宇文賀身邊看他作畫。
見宇文賀畫的是群馬奔騰,卻能做到每匹馬形態各異,飄逸靈動,衷心讚歎道:“畫的真好,不愧小聖手之名。三哥要是往這方向上努力,將來定能成為一代丹青聖手。”
“不過是消遣的玩意兒,哪能當成正事來做?”宇文賀心中得意,面上卻淡淡的,眼睛往宇文佑的桌子上掃了一眼,哼了一聲道,“看了我這副奔馬圖,是不是輸得心服口服?要不這幅畫,送給你吧,當個紀念。總不能比試一場,什麼也沒落下。”
“多謝。”宇文佑敷衍道,見他終於放下了筆,連忙阻住他蓋印章,“公平起見,還是不要留下任何表明身份的痕跡,三哥覺得呢?”
“隨你。”宇文賀又是一聲不屑的冷笑,你以為爺的名頭是吹出來的?不表露身份,誰是誰的也一眼就能看出來。
聽說了三天前御花園裡的事情,所有人都以為能看到一場精彩的打鬥,沒想到是看兩人作畫,早就等得不耐煩了。聽說宇文賀的也完成了,總算是來了點精神,枯坐半日,就等著看比試結果呢。
“這有什麼好猜的,贏的肯定是老三。”如妃見身邊的人興致勃勃的討論誰輸誰贏,甚至有人下注,就斬釘截鐵地說道。
“妹妹,這可說不定,老五沒救下智兒以前,誰知道老五有那麼好的身手?”皇后聞言笑道,“老五不喜歡張揚,可不代表他逆來順受,沒看到老四都不敢明晃晃的欺負上門了?老三前段日子不在京裡,不知道老五的脾氣,妹妹怎麼也不跟他說說?”
如妃語塞,她當然知道宇文佑不好惹,可是她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宮裡傳言老皇帝看重顧芳儀母子,她雖然不信,卻不能不計較。所以,在跟宇文賀提起這母子倆的時候,就說了些不好聽的話,還有意歪曲事實。卻沒想到宇文賀會跟宇文佑打起來,甚至定下了單挑的日子,雖然單挑的是宇文賀最擅長的丹青,但萬一老五一直藏拙呢?扮豬吃老虎的事情她可沒少見。
但如妃從來都是輸人不輸陣的,儘管心裡有點惴惴的,仍是嘴硬道:“勝負未分,姐姐現在教訓我,也早了點吧。只要老五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輸了,他再難纏也得乖乖聽賀兒的話。”
皇后笑著搖頭,卻也沒有再說話了,她有種感覺,老五就是輸了,最後佔便宜的也不會是宇文賀。不過如妃說的也對,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皇上還在呢,不認賬是不可能的。
負責裁定結果的,有太后,皇上,還有一位宮廷畫師。本以為結果很快就能出來,但在看到這兩幅畫後卻為難了。駿馬圖將野馬剛勁矯健的形態表現得淋漓盡致,那種剽悍原始的氣息似乎能從畫裡傳遞出來;奔馬圖畫的是群馬奔騰的場面,氣勢卻不如前者,但每匹馬都是栩栩如生,各有特色,可見畫功深厚。二者各有長處,無論放棄那一副都讓人覺得可惜。
“先生有何高見?”老皇帝就問畫師。
“單論畫功,自然是這副奔馬圖更勝一籌。”畫師捋著稀疏的鬍鬚,眼睛又看向駿馬圖,但這副駿馬圖,沒有長年累月的觀察和揣摩,不可能畫得這樣細緻入微。“可以說奔馬圖畫的是想象中的馬,傳說典故中的馬,而這副駿馬圖則是真真實實的。兩者相較,後者更為難得,老臣選這副。”
“本宮倒是覺得,這副奔馬圖看著更熱鬧些,本宮就選這副吧。”太后年紀大了,總覺得一匹馬孤零零的,不如一群馬熱鬧。
如此一來,最關鍵的一票就掌握在了老皇帝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