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本能地覺察到,宇文佑比包子鋪老闆危險的多,扭動著身子不肯跟宇文佑走。
“別鬧。”宇文佑一手攬住他,不輕不重的道。
小男孩聞言頓時不敢再動,眼淚汪汪的想著,誰啊這是?
看到剛還哭鬧不休的小孩乖巧安靜地坐在馬背上,周圍的人便以為二人是相識的,議論了一陣散開了。
“你,你為什麼要幫我?”小男孩結結巴巴地問道,想起他老爹嚇唬他的話,不禁想著,這人不會是人販子吧?
“誰說我是為了幫你。”宇文佑捏著小男孩的下巴把他的腦袋轉過來,裝模作樣地上上下下打量著小男孩,擺出一副奸商嘴臉,“你這小子長得不賴,起碼能賣五兩銀子,還能賺一點兒。”贖他的錢是回不來了,總要找點樂子。
說完,果然看到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傢伙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眼睛一眨,淚珠便落了下來:“我,我又懶又饞,還不聽話,沒人要的。”
“唔,很機靈的小子,可以再多賣幾兩。”宇文佑滿意的點頭,催著馬往前走,感覺到懷裡的小身子在顫抖,突然腦袋後仰,似乎吸了口氣,不緊不慢的道,“逗你玩的。”
正氣沉丹田,準備大喊救命的小男孩身子一僵,然後猛烈地咳嗽起來。後領一緊,就被提起來放到了地上,腦袋上方有人說道:“小東西,快些回家吧。”
小男孩雙腳落地,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原本的懼怕一掃而空,昂著腦袋道:“我不叫小東西,我有名字的。”
“哦,那敢問小兄弟高姓大名?”宇文佑頭一次碰見這麼有趣的小孩,笑問道。
“免貴姓白,大名辛苦。”小男孩高聲道。
“白辛苦?”宇文佑好笑的唸了一遍,這名字起得夠奇葩。
“不許笑,我這個名字可是大有出處的……”白辛苦十分惱火,跳著腳道。
“行了行了,出處就不用說了。”宇文佑止住笑道,“白辛苦小兄弟,街上人越來越多了,你還是快點回家吧。萬一遇上人販子,你爹孃可就真的白辛苦了。”
“我跟我爹吵架,是離家出走的,這樣回去的話……”白辛苦低垂著腦袋,煞是可憐地道。
離家出走?怪不得去騙人家的包子吃,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宇文佑有些無奈地伸出手道:“上來吧,我送你回家。”
白辛苦也想回家了,不過是覺得面子上有些過不去,現在有人相送自是再好不過。被宇文佑拉到馬上,不忘囑咐一句,千萬別把他騙人家包子的事說出去。
“一善堂,是個醫館?”宇文佑早就聞到白辛苦身上若有若無的藥味兒,倒是不難猜出這個一善堂的用處。
“我娘是京城裡,很有名的大夫,每天都有好多人上門求醫呢。而且,每天第一個進醫館的人,診費藥費都不要。這叫做日行一善,便是一善堂的來歷了。”白辛苦很是得意的道。
“那你爹呢?”宇文佑話一出口,見白辛苦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以為他沒爹,安慰道,“那個,沒爹也有沒爹的好處……”
“誰說我沒爹。”白辛苦立刻惱了,然後頗有些難為情地道,“我爹是給我娘打下手的。”。
“哦,原來你爹是……”吃軟飯三個字差點說出口,好在他及時剎住了,這種事情說出來是很傷自尊的。
他雖沒說出來,白辛苦卻懂了,因為這種話他不止一次地聽到街坊四鄰背地裡議論。他一不小心學了一遍,他爹就惱羞成怒,說當初應該給他起名叫白眼狼。他堂堂男子漢大丈夫,豈能受這等窩囊氣,一惱火就跑了出來,卻忘了帶上私房錢。
白辛苦嘰嘰咕咕的說著話,沒多大一會兒就到了他家。
一善堂門面不大,生意卻很不錯,看診抓藥的人絡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