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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莫飛不是爭強好勝之人,可今天他真的很難受。並非因為他輸給了樓襲月,而是他差點保不住我。
為了不讓他繼續自責,我換了個話題道:“對了莫飛,你們怎麼都下山了?”蘇莫飛沒做多想,老實地回答我:“幾日前,掌門接到一份急信,說天一教準備去盟主林滋事。掌門讓我們幾個師兄弟代表紫宸派去,儘量協助鐵盟主抗敵。可,”蘇莫飛微頓,嘆道:“我們還是遲了一步。樓襲月廢去了鐵盟主的功力,卻沒有殺他。而且他自己回了天一教,只留下那個叫趙單的徒弟和數百教眾蹲守在盟主林外。掌門怕他還有其他預謀,令我們儘快趕過去。”
我一聽趙單,心緒頓亂。在我記憶裡,曾經陪伴我渡過那五年時光的幾個人,只剩下他了。而今,他要同整個武林正道為敵。
我握緊蘇莫飛的手,試探地對他說:“莫飛,如果你遇上趙單,能放他一馬麼?”天一教再強大,要以一己之力對抗各大門派,不亞於玉石俱焚。我不想看見趙單也死去。
蘇莫飛看了看我,溫柔笑著應下了。
半夜躺在床上,我又是輾轉難眠。側了個身,我凝目望著一側安然入睡的蘇莫飛,心頭有種暖暖的感觸,卻又參雜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惆然。
我忽然想起那個糖罐,樓襲月為何在那種時候還堅持將它給我?心中疑雲頓起。我儘量輕的翻身坐起,下床走向擱著糖罐的那張桌子。
手伸出去,在上空頓了許久,終於垂下將那個糖罐捧了起來。我略微遲疑後,探手將蓋子輕輕揭了開……
“小絮,怎麼了?!”
蘇莫飛半夜醒來,看著蹲在地上抱住那個糖罐無聲流淚的我,慌忙走到我身後手足無措地問。好半晌,他反應過來,繞到我面前也蹲下身,捧著我的臉頰柔聲道:“別哭了,小絮。告訴我怎麼了?”
我抬起紅腫的眼睛望著他,突然一頭撲進他懷裡,再也忍不住痛哭失聲。
樓襲月早就將三生花送給了我。放在了那個糖罐裡,他親手把最後的和好的希望給了我,我生生錯過了。
那時我並不知道,我錯過的遠不止這些。這一年裡,我只記掛著,擔憂著蘇莫飛的傷,他一說胸口痛,我就緊張地去幫他揉,巴不得自己替他疼。
而對樓襲月,我全然不知他這一年是怎樣渡過的。
樓澈走火入魔,到最後被痛苦折磨的發了瘋,拔劍一劍刺進了自己胸膛……就在樓襲月的生日那天,就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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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看著我手裡的那個白玉盒,眼睛都亮了。
“真的是三生花?!”
常與終於忍不住邁到我面前問道。
我點頭,將玉盒的蓋子小心的開啟。
“真的!真的是!”常與欣喜若狂的大喊,拉著身側的蘇莫飛差點沒蹦起來。“二師兄,你不會有事了!太好了!”
蘇莫飛衝他笑了笑,安排說:“好了,常與。你陪著小絮回紫宸派,將這三生花給掌門。”
“好好。”常與點頭如搗蒜。
蘇莫飛抽回被他拽住的手,走到我面前,目光深深地注視了我許久,喉嚨發緊地對我道:“小絮,如果你還想去見樓……”
“我不會去見他了。”我截下了他的話,望定咫尺處溫潤黑亮的眼眸,重複了一遍:“我不會再見他。”
蘇莫飛呼吸變得急促,抿了抿嘴唇又道:“小絮,看來你和他之間或許是有誤會,你要是想和他解釋清楚……”
“不用了。”我低頭望著被我緊捏在手心裡的玉盒子,目光顫了一下,嘴裡依舊平靜:“莫飛,我感激他,因為他最後救了我的夫君。”
“小絮!”蘇莫飛激動難耐的將我摟入了懷裡,雙臂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