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絮的臉窘得一下燒了起來,垂著腦袋面紅耳赤地支吾道:“那個,我,我是……”樓襲月截下她的話問:“小絮是要那個?”唐絮一愣,轉瞬反應過來他指的是樹上的鳥窩,遲疑著點了點頭。
下一瞬,只見樓襲月屈指輕輕一彈,一道破空之音響起,而後垂袖一捲,像變戲法一樣手裡突然就多了一件東西。
唐絮驚詫地合不上嘴,愣愣地接過樓襲月遞來的東西,捧著胸前說了聲:“謝謝師父。”卻在這時候,猛然發現樓襲月手指上有一道小傷口。
“師父,你受傷了?!”唐絮驚呼道。樓襲月不以為然地瞥了一眼,傷口還在流血,勾了勾嘴角說:“所謂的名門正派,也是會用暗器偷襲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的。”話剛出口,突然一驚。
唐絮一見他受傷臉色都變了,甩了手裡的鳥窩雙手去捧住樓襲月的手,“師父,痛嗎?”
痛?樓襲月微微一愣。他早已忘記了,自己原來也會覺得痛。
剛要開口說話,驀然瞧見唐絮低下頭,湊上去含住了他的指頭,粉嫩的小舌頭在傷口上舔舐著。
血漸漸止住了。樓襲月垂眸靜靜看著她像小貓一樣幫他清理著傷口,不知為何,他竟然沒有拒絕。或許是被那雙唇輕輕吸允時指尖異樣的溫暖觸感,讓他一時走了神。
過了片刻,唐絮鬆開被她舔得溼漉漉的指頭,瞧了幾眼,滿意地仰起臉笑道:“小絮以前受傷時,娘就是這樣幫我弄的,弄完就真的不那麼痛了。”
樓襲月眸色一沉,稍後不露痕跡地抽回手,平聲道:“小絮,師父昨日教你的劍招都會了嗎?”唐絮臉色訕然,低低耷拉著腦袋。
“你知道該怎麼做了?”笑著,卻清冷的不帶一絲溫情的嗓音。
唐絮心頭猛地一緊。師父是生我氣了嗎?!她頓時激動地道:“師父,小絮知道錯了!小絮不該偷懶。我馬上就去練!”說完,頭也不敢抬的往回急步衝去。
樓襲月站在原地,望著那抹嬌小的身影消失在林外。他垂眸望了一眼自己指端,臉上所有的笑容慢慢斂去。
就在方才一瞬間,他差一點殺了她。
反正最後都是要她死,對他而言何必那麼麻煩。而且練天一神功,也不必非她不可。
恰在此時,一道輕柔的足音悠悠傳來。樓襲月回眸,淡然望著翩翩向他走近的那名絕色女子,身姿娉婷,面若芙蓉。
天下絕色,不過如此。
紫嫣走到他跟前,將手臂上垂掛著的一件披風披在他的身上,柔聲軟語道:“恭喜公子得勝。”樓襲月伸出手輕輕挑起她的下巴。紫嫣猝不及防,一下對視上他眼眸的剎那,面若印染上淡淡紅暈,如同抹了最豔麗的胭脂。
“公、公子……?”
“紫嫣,”樓襲月啟唇道:“如果有一天,我敗了呢?”紫嫣一怔,隨即嫣然笑語:“公子又在逗趣紫嫣了。紫嫣記得,公子從未敗過,以後也不會。”
樓襲月的指腹在她光潔尖俏的下巴細細摩挲著,笑道:“對,我從未敗過。”也永遠不會敗。我絕不會像我那位父親,為了區區一名女子,敗得如此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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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後,唐絮埋頭苦練了一個多月,就算手掌被摸出了血泡她也不休息。血泡破了,每次拿劍都痛得鑽心,唐絮就咬牙用布條纏住手掌,然後接著努力練習。
直到最後,當著樓襲月的面練完整套劍法時,她從那雙瑩玉般的黑眸裡窺見一抹清淺笑意,才終於長舒出一口氣。
“劍法算是熟悉了。”樓襲月頜首道,“只是內功心法還得多練。”唐絮忙拜下:“是,徒兒記住了。”“嗯。”樓襲月點頭,站起身走開了。
唐絮望著他背影張了張嘴巴,卻沒有說出口。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