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女兒被他睡過似的……
朱老公爺今年七十許,他的女兒至少也該五十上下,哪怕他的孫女也應有三十多了,秦堪敢對天發誓,這麼重口味的事他真沒幹過。
“老公爺倒是爽朗……”秦堪拱手乾笑。
朱暉罵了這一句後頓覺心情舒暢多了,當初鹽引案被還是錦衣衛千戶的秦堪揪出來,不但害他被先帝削了爵位,事情傳揚出去,國公府的名聲也蒙羞受損,偌大的國公府架子差點就此崩塌,朱暉對秦堪著實憋了一股子怨氣,當著面喝罵過後,頓覺神清氣爽,此樂何極。
長舒一口氣,朱暉冷冷道:“好了,別拐彎抹角了,山陰侯有什麼話不妨直言,老夫身負拱衛京師之責,恕老夫不能徇私。”
秦堪笑道:“國公爺,劉瑾是個什麼人想必你比我清楚,而我是個什麼人……這個,你的看法可能不大客觀,國公爺不妨想想滿朝風評,跟劉瑾比,我簡直算好人了,這句話國公爺可認同?”
朱暉冷笑道:“如此說來,今晚這一出算是好人打壞人,所以老夫不僅不該橫加攔阻,反而要在一旁拍手稱快。甚至義伸援手才對?”
秦堪有些感動地拱手:“國公爺高義……”
“放屁!秦堪,你在戲弄老夫嗎?” 朱暉怒道。
二人說著話,注意力不時飄向西廠前院,此時慘叫聲已微弱許多,朱暉也懶得派團營將士衝進去了,因為打到現在,錦衣衛已差不多開始在打掃戰場了。
秦堪目光朝西廠裡面一掃,然後微微一笑,也不出聲。
今晚聲勢造得大,又是點火又是殺人。實則秦堪自己也留了分寸。畢竟京師皇城,做事不能做得太絕,否則將來沒有轉圜的餘地,來日面對朝堂攻訐就很被動了。所以錦衣衛衝進西廠前秦堪已對李二和常鳳秘密授令。對西廠番子採用圍三闕一之法。圍住三面,放開一面,西廠番子看似被殺了不少。實則逃出去大半。
自從知道自己快當爹之後,秦堪做事已經儘量避免趕盡殺絕了,為人父的心情無法言喻,原本從不迷信的他,現在做人做事總是不自覺地少造殺孽,算是給即將出世的孩子積點福德吧。
“國公爺,你也說過,劉瑾是壞人,自他掌司禮監以來乾的每一件事你應該都看在眼裡,你覺得他做得對嗎?”
朱暉重重一哼,卻沒說話。
秦堪笑道:“今晚我對西廠大開殺戒,實乃事出有因,國公爺縱然不幫我,也不應助紂為虐才對……”
朱暉氣笑了:“黃口小子好不荒唐,老夫秉公行團營之責,到你嘴裡卻成了助紂為虐,難道要老夫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便是伸張正義?”
“國公爺可知劉瑾新政?”秦堪沒有直言今晚之事,話鋒一轉忽然提起了不相干的劉瑾新政。
朱暉不知何意,楞了一下,點點頭。
劉瑾推行新政可謂如火如荼,上到朝堂下到民間誰人不知?
“劉瑾新政推行近一年,其中包括朝堂人事精簡,徵各地礦稅以增內庫,清查鄉紳田畝……”
“你跟老夫說這些是什麼意思?這些與老夫何干?” 朱暉不滿地瞪著他。
“當然有關……”秦堪目注朱暉,緩緩道:“劉瑾新政裡面還有兩條,一是清查大明所有衛所兵員實缺,二嘛,清查衛所軍屯,現在劉瑾已經著手實施,國公爺,這兩條也與你無關嗎?”
朱暉渾身一震,神情頓時呆滯。
保國公在京師的地位說白了其實跟南京的魏國公差不多,只差了一個“世鎮”的名頭,實則也是掌京畿重地兵權的實權勳貴,只不過保國公和魏國公不一樣,朱老公爺可沒有徐老公爺那麼幹淨,從當初鹽引案便可看出,朱老公爺對銀錢有著非同一般的偏執愛好,這樣的人執掌京畿兵權,手底下絕不會太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