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出氣氛不對,朋友和服務生都知趣地退了出去。袁峰走到春水面前,抬起他的臉:“有什麼話就痛快地說,我不喜歡你跟我動那些小心思。”
春水結結巴巴地說了邸飛的事,不知為什麼,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唯獨特怵袁峰。“我想幫他這個忙。”
“找你老闆很容易解決的,他爸爸雖然退了可餘威猶在,誰能不給他這個小面子。”袁峰自打證實了春水和戚宇尚的關係,心裡對這孩子就起了隔閡,說不上的感覺。有點怒其不爭,但更多的還是失望…不是當初認為的那麼單純的有點小聰明的孩子,有時候,精明和聰明,不是差一個字那麼簡單。
春水感受到了袁峰的冷淡和鄙夷。“對不起袁哥,打擾您了。”他拿起外套轉身向外走,袁峰靠在臺球桌上盯著他因失落而顯得微微佝僂的背影看,普通的牛仔褲和T恤,裸 露的半截手臂上光禿禿的,連塊手錶都沒有戴。他突然覺得心裡有些不忍,開口叫他。
“我說過讓你走了嗎?”春水停住了腳步。“當了明星脾氣見長,不把我放在眼裡了是吧?”春水背對著他沒有動,卻咧著嘴無聲地笑了。他特別想扎到袁峰的懷裡痛快地哭上一場,用眼淚和鼻涕蹭溼他的胸膛,這是他一直想對郝八一做的事。
“你覺得滿足了他這一次,他就不會再找你麻煩了?”
“不太可能,我只是想順順利利地出了這張專輯開好自己的演唱會,以後他或者別人想怎樣就順其自然了。”
檯球房裡的燈光有點暗,春水的臉有一大半埋在陰影裡,他不敢看袁峰的眼睛,卻特別想靠近他,眼神飄忽著渾身微微顫抖,只覺得下一刻就要委屈地哭出來。
“他喜歡你嗎?”袁峰突然扶住了他的肩膀,輕輕地問。
“好像有一點。”春水的聲音低不可聞。
“記住讓他帶套 子。”
“啊?”春水被袁峰極度跳躍的思維搞糊塗了。
“我對他沒什麼瞭解,只知道是個濫 交的人,和這樣的人在一起,記的要保護自己。”袁峰搖搖頭,自我解嘲地笑了:“也許你不需要我的忠告吧?你其實,嗯,很聰明的。”
“袁哥……”春水哽咽了。“對不起。”
戚宇尚在一個深夜被手機鈴聲吵醒,迷迷糊糊的還以為是春水。
“戚少,我不會說出去的,打死也不會,我只是和春水開玩笑的,您放過我,我真的是和他逗著玩兒的……”邸飛在電話裡痛哭流涕,聲音抖得厲害。
“發生什麼事了?”戚宇尚看了看床頭的電子鐘,凌晨兩點,他立刻睡意全無。
“春水可能誤會了,我不知道他跟您怎麼說的,總之我真的不會出去亂說,您要相信我……”
“春水?”戚宇尚緊皺眉頭,“他什麼也沒跟我提起過。”
袁峰答應了春水的事果然給辦了,那麼個老實的姑娘其實誰不是心知肚明的,一個星期後阿卓就被放了出來。
但是袁峰心裡不痛快,這個邸飛太不地道。最初的時候栽贓陷害春水,現在自己惹出來的禍讓個小姑娘背黑鍋不說,居然使出威脅恐嚇的下作手段來了…春水是惹自己生氣,但要打要罵要欺負還輪不到別人!袁老大自遇到了他家簡捷,早已不做大哥許多年了,但是這個邸飛真是觸了他的底線,於是忍不住就瞞著家屬叫人在半夜裡問候了他一下。
切,軟蛋一個,嚇得屁滾尿流的。
春水還矇在鼓裡。他的專輯已經進入了後期製作階段,這幾天的通告排的滿滿的,電視臺網站紙媒採訪不斷,晚上快十一點才結束了一個運動服飾廣告的拍攝。他裹著件羽絨服困得騰雲駕霧一樣上了公司的商務車,半夢半醒之間接到戚宇尚的電話:“讓司機在路邊停車。”
春水激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