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宴請天下儲君前往觀禮。
楚國新皇登基作為接壤的鄰國自然將之視作大事,然周邊外圍並不接壤亦沒有任何往來的國家便可無須在意。而大遂作為楚國最大的毗鄰之國,又是多年的盟友,這關係自然非同一般。
遂國北接寮國,東承楚國南為吳國,西乃天山,而承天接地的天山將這塊大陸上所有國家一分為二,大遂等諸多國家所在地域稱之為東土,東土國之人稱西方人為西域蠻人,也皆因未曾見過僅聽些遊歷天下之人傳說,究竟天山另一側是否當真有國度亦或是人瞎編胡謅這不得人知。
自然,那盛都皇城裡仙嶽樓裡的人證實了西方確實有國度在,至少有活人。
再說這楚國新主登基,大遂定會派人前去觀禮,並同時重修盟約,與楚國先帝之盟約自然做不得數。
而這些朝中大事本不該奚鈺多管,然,她接到夜千痕的書信中言明,讓她務必親去楚國,奚鈺雖覺疑惑卻還是開始考慮此事該如何與王開口。
晚間盛絕進來時她下了榻於他除去大衣輕掃了他身上落的雪,道:“明兒早些回來,這幾日夜裡都下著雪。或是若瞧得地上雪厚了便宿在那邊,不用來回跑。”
這一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然而這個幾百個日夜她卻已經將當初心中不甘淡化了去,只全心做他的帝妃,日夜想著他,逐漸的已經學會如何為人妻。當初躁動不安的性子也已平緩下來,也是習慣了一日的等待,每日夜裡能瞧見他,心便也覺著夠了。
他向來寵著她的,無論她無心一言,他都能聽進去,然而今兒這話他聽了卻當即鎖眉,垂眼將她瞧著,道:
“你夜裡睡不好,若掀了被子我不在沒人與你添上容易著涼。你且寬心,晚間下雪,一會子功夫也就溼了地面無甚大礙。”
奚鈺嘆氣,為他寬了衣再為他將青絲梳理,邊道:
“日裡殿外掃雪的婢子忽然倒在雪中,我瞧著可憐便將她領進了殿裡,繼而卻發現這宮婢好模樣生得極好,遂一時起意便問了她幾句。聽了她的回話才知,原來是各地送於你充實後宮的美人,我聽了百般心疼,王不於她們名分便罷,何苦將那些個嬌滴滴的美人衝了奴役?如此勞苦倒不如做了姑子乾淨。”
盛絕握住她有些涼意的手把玩揉捏著,瞧她這青蔥指頭倒是如她臉頰一般越發水靈光潤起來,也叫他越發愛不釋手。
他道:“你就愛多心,想那些個作甚,那些個螻蟻賤婢如何能得你垂憐?你可想過那賤婢如何暈倒殿外又恰巧與你瞧見?怕是早藏了些心思,你莫要往心裡去。”
奚鈺道,“她在殿外暈倒又知道我那時會出去自然是早做好了打算,然,那宮婢說得並非虛言,我讓清月去瞧了瞧宮人們所在之地,那些個美人確實生活得不好,管事的婆子為人極兇狠,稍稍一個不留意便又得一頓鞭子,瞧著叫人心疼。”
她說著,便細瞧了他神色,見他並未有惱意便再道:“那些個粗使雜役實在不是宮婢能做的,還是將她們送去各宮裡或放在四庫裡聽差你看如何?”
“你覺著可以做主便是。”盛絕握著她的手粗糲的大掌相互磨蹭著,抬眼於她道。
二人躺下後她又想起千痕的書信便問:“楚國新皇登基,你會親自前去麼?”
盛絕微愣,頓了頓道:“不,讓禮部的人便是。”
“可,”她撐起身來瞧他,生生洩了胸前好景色,他瞧著眸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轉變,她卻視若無睹,繼而道:“要重修盟約,立盟約之事可非兒戲,倘若禮部大人前去雖不會置大遂於不義,然而思慮的方面免不得狹隘,怕不利於長期利益。”
他翻身將她壓下,張口咬了下她冰涼的鼻尖道:“你欲如何?”
她能出此言定是心中有數,她有多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