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和拾得,的確是貧苦之人,他們一個是流浪漢,一個是棄兒,萍水相逢走到一起,卻相見恨晚,親如兄弟。」
外頭的雨越來越大,洞口都流下道道白色的水簾。
容探把包袱騰出來一部分:「你坐下接著說。」
李牧緊挨著他坐下:「聽說他們兩個都愛上了同一個女子,但那女子卻喜歡寒山多一些,兩人因此結下姻親。但是在成親之前,寒山得知拾得也深愛這個女子,便出家為僧,要將這女子讓出來。」
「那可真是兄弟情深,這也能你讓我我讓你。然後呢?我猜這個拾得,最後也沒和那女子成婚吧?」
李牧搖頭:「拾得知道了之後,離開了這個女子去找寒山,他見寒山已經出家做了和尚,自己便也跟著出家了,兩個人一起為僧,還立了一座寺廟,就叫寒山寺。」
「既然兩個人親如兄弟,好到能一起出家的份了,那兩個人一起立下的寺廟,為什麼不叫寒拾寺或者山得寺?」
大概是他的重點太過奇特,李牧愣了一下,說:「這個,我也不知。」
「還有那個女的也太可憐了。被人讓來讓去不說,最後一個也沒撈著。倒是他們兩個,繼續親如兄弟去了。而且這倆人得道成了神仙,管的居然還是天下的夫妻姻緣!」
李牧笑了笑,卻沒有接話。容探扭頭又看了看那兩尊神像,說:「也不知道靈不靈。」
外頭的雨繼續下,容探把下巴枕在膝上,看著外頭的雨簾。不知道是不是風的緣故,那雨絲一直往洞裡面飄,打濕了容探的靴子。
「這是過,等一會就停了。」李牧說:「你往裡頭一些,水汽重。」
容探便又往裡頭挪了挪,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身上都淋濕了。洞口的風一吹,還真冷。」
李牧站起來,摸了摸包袱裡的衣服:「這些沒淋濕,你趕緊把身上的衣服都脫下來換上。」
臨走的時候,孫大夫再三交代他多注意保暖,他很擔心受了涼氣再發起熱來,他可不會每次都那麼幸運,何況行屍之毒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既然孫大夫說發熱是最危險的,他也不敢大意,趕緊將身上的衣袍解開,脫下來的時候眼睛的餘光看了看和合二仙的神像,突然停住了,問李牧:「我在廟裡脫衣服,會不會唐突了神仙,他們可是管人姻緣的,我不想得罪他們。」
「若沒有心胸氣度,哪能得道成仙,這世上若真有神仙,也必定大慈大悲大善,不會與凡人計較。」
倒真是會說話。他看了李牧一眼:「你身上不也濕了?」
李牧看了他一眼,便也伸手解開了衣袍。容探心想,他和李牧雙雙在和合二仙面前解衣衫,真是……
真是有意思。
☆、23201704
容探偷偷朝李牧身上看了一眼,卻看見李牧白色的內衫上沾染了斑駁血跡,原來是他右臂上的傷口裂開了。
他大病一場,喝了藥便也痊癒了,但是李牧右臂上的傷口卻才剛結了痂。大概是剛才擊殺行屍的時候震裂了傷口,所以流了血。
「你把內衫脫了。」容探一邊說著一邊蹲下來將那裝有糙藥的包袱解開:「你傷口又裂開了,我給你上點藥。」
「不妨事。」李牧看了一眼:「一點小傷。」
「孫大夫給了咱們糙藥,不用就浪費了。如今雖然天氣冷了,可如果不注意,傷口還是可能會化膿。」容探說著已經把藥膏拿了出來。李牧也沒扭捏,伸手將內衫一併脫了。容探抬眼就對上李牧肌肉結實的胸膛,竟不知道該往哪裡看,悄悄挪了兩步,站到了李牧一側。
他將藥膏倒進手掌心一些,然後用手指頭沾了,輕輕抹到傷口上。只是不敢用力,好像疼的是自己。李牧的上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