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好嗎?”
林放將他們仨讓進屋裡,有些無措地搓著兩隻手。老警察在沙發上坐下來,並向另兩個警察也揮了揮手。見這三個人坐下了,林放才想起應該給他們倒水。轉身去飲水機的消毒櫃裡取一次###杯子。
老警察對著他的背影說:“你別忙了。我們就是來問你幾個問題。你認識照片裡的這個女人嗎?”
林放回頭看到老警察的手裡拿著一張七寸的彩色照片。他有些惶惑地走過去,低下頭準備辨認。
就像突然間從地縫裡鑽出一股氣浪,讓林放的頭,在眼睛剛剛觸碰到那張照片上之後,就不由自主地朝後彈了彈。林放知道那股氣浪來自那裡——一切都源於熟悉。他太熟悉這張照片了,因為這張照片就是他年青時的作品。照片裡面那個在陽光下,綻放著豔陽一般笑靨的穿著制式軍服的女人,與他有過曾經。
“她怎麼了?”林放急速地問道。語速之快,語氣之硬。與先前那個他判若兩人。
老警察望著變了臉的林放,沒有回答林放的提問,而是繼續他剛才的問題“你認識照片裡的這個女人嗎?”
就像所有飄浮著的氣分子,都隨著林放的驚訝溜掉了一樣。現在的林放,沉甸甸的如同石頭一樣沉實,沒有了一丁點的虛浮。
“認識!”
“最後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有二十來年了吧”林放因為心裡慌亂,說話的時候有些吞吞吐吐。
“最近沒見過面?!”老警察繼續嚴肅地追問。
“沒,沒,真的沒有。她,她怎麼了?”
“她失蹤了。”
“什,什麼?她失蹤了。”
“對,已經失蹤快一年了。因為一直無法破案,我們才在與她有相對重要關係的人中開始排查。我們從她的家人那裡知道你曾經是她生命中一個挺重要的人,所以透過你母校校友錄找到了你。如果你有什麼線索,請給我打電話。”老警察放了張名片在茶几上,就帶著兩個另外兩個同伴離開了林放的家。
風從客廳陽臺開啟的門外吹了進來,讓林放一個寒顫想起剛才那個狂風亂卷的夢來。他慌里慌張地關上陽臺上的玻璃門,扯過厚厚的窗簾所有的縫隙都遮了個嚴嚴實實。然後癱倒在沙發上。他已經看不清自己身處何處了,一切都像剛才的夢境一樣黑漆漆的。
陷在黑暗中的林放,心沉沉地。天哪,莫非還讓那老和尚說準了,這掌中果真留著佛主給我們每個人的預言?
林放記得那是二十年前,這個失蹤的女人在床上與自己完事之後,把一雙軟綿綿溼浸浸的手,放在了自己結實硬朗的胸前。他記得他是在自己低頭用嘴溫柔地磨蹭了女人放在自己胸前的纖纖小手之後,興趣大發地想起了看手相這個事的。他翻身把床頭燈拿過來,放在離女人手心二十公分處,仔細地看著她掌心裡的“三大紋路”“五大線紋”“八大丘”。
藏在女人右手的感情線和智慧線之間的那個上吊紋就那樣沒有遮擋地衝進他的眼簾,嚇得他本來大汗淋漓的身子一下就風乾掉了。他一邊嘀咕著光線不好,一邊假裝肚子痛,撫著肚子就衝進了衛生間,在馬桶上坐了半天,才回過神來。之後,他再也沒有和這個女人提起過看手相的事。在之後他和女人分了手,分手的原因雖不是因為她手掌裡的上吊紋,但也無不關聯。
那個上吊紋就如同一根魚的脊背骨刺,卡在林放的記憶裡。讓他時不時的想起,充滿了對這個失蹤女人未來生活的想象。二十多年過去了,並沒有關於上吊的事傳來。慢慢的,他也就淡忘了。
現在看來,那個佛祖留在掌中的預言,還真是不能不信,這失蹤近一年了,跟上吊也沒多大不同,不都是人沒了嗎?
林放不相信似的狠勁地掐了掐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