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時,聲音了無溫度。“你怎麼又來了!有什麼事嗎?”
“丁媽媽,我想知道月華——”他話還沒講完,丁母的聲音已經再度響起。
“我們家的月華已經被你氣得跑到美國去,你還想怎樣?”如針般的話語不留餘地射向他。
“我……”他閉上眼睛。“丁媽媽,可不可以告訴我月華她現在好不好?”
“怎麼會不好?你放心,沒有你,她依然可以過得很好,這樣還有問題嗎?”那尖銳的話語極為傷人。
“那……丁媽媽,您可不可以告訴我她——”話還沒講完,丁母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我沒空跟你羅嗦,你都已經結婚,孩子也生出來了,所以別再來纏我們家月華,聽到沒?”丁母講完後,便“喀地”一聲掛上對講機,留下一片靜寂。
丞風默默仁立在對講機前,心情沮喪不已,被人如此炮轟,又有何顏面再待下去?他轉過頭朝摩托車走去,可隨即停住。
不!他不能就這麼放棄,他跟月華……旋過身,再度走回對講機前,舉手欲按電鈴——
“丞風!”身後傳來了呼喚。
他轉過身,看到來人後愣了愣。“丁叔叔……”
“嗨!丞風,好久不見了!”丁敬亨牽著的狗,也親熱地靠向他,似在表示歡迎之意,讓他心頭一熱,狗還記得他呢!或許是過去他到月華家時,總會記得帶向給它吃的緣故。
丁敬亨上下打量他一會兒後,露出稱許的笑容。“你現在還在當兵嗎?”
“是的,我——”
“在哪當兵?”
“本來在豐原,後來移防到臺中大肚山。”
“臺中呀,”丁敬亨笑道。“嗯!當過兵就是不一樣,你看起來更成熟穩重了。”
丞風知道禮貌上應當再多寒喧幾句的,但他已經等太久了,不想再等了。“丁叔叔,您可不可以告訴我,月華她人現在在哪裡?在哪一個學校讀書?”問題如機關槍般疾射而出。
丁敬事看了看他,然後搖搖頭。“何必問呢?”
“不!丁叔叔,再過幾個月我就要退伍了,到時我就可以出國,也能去找月華了。”丞風急切地說道。
丁敬亨沒有馬上回答,只是定定凝視眼前這個器字非凡的男孩子,他和月華的媽媽都很清楚女兒跟這個大男孩之間所發生的事,尤其是那一次攸關三個人命運的意外,雖然不能把所有的錯推給丞風,可女兒因此受到極大的傷害,憤而離開臺灣遠渡重洋去留學也是事實,他們自然心疼女兒得面對這一切,所以丁母對丞風的敵意才會如此強烈,而他則是看不過去,才忍不住出聲的。
“你都已經結婚了……”
“結婚是為了給孩子一個名分,除了這個目的之外,別無他意。”丞風無法壓抑的激動聲音清晰地在周遭迴響。
這裡是陽明山高階住宅區,雖說平時有不少房子都空下來養蚊子,直到假日才充滿了生氣,但丁家在此也算有頭有臉的,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丁敬亨再度牽著狗領著他朝社群附設的小公園走去。
丁敬亨是一家即將上櫃的科技公司大股東,學識淵博,沒有一般商人的市儈和勢利,雲丞風和丁月華交往之初,常有機會與相當保護女兒的丁敬亨碰面,當初如果沒透過丁敬亨那一關,他是休想從月華的追求者升格到“正式”男友。
丁敬字是位可敬的長者,丞風也曾認為他將會是自己的第二個父親,因此對他有如對自己父親一般的敬愛與尊重,哪知……
在小公園的樹林間,隱隱約約可以看到臺北城的萬家燈火,這裡是看夜景的好地方,但此時他無心欣賞。
“丞風,當你同意讓那個孩子生下來,並以結婚的方式‘負責任’時,事情就已經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