眶微紅，“我知道，父親。”
“這次比賽結束，我會回公司好好上班的，您好好休養，保重身體。”
他比上次聽話不少，陸閔之倒有幾分意外，但轉念一想比起拿命去比賽，陸氏這唾手可得的權勢陸雲祁會動心也就無甚奇怪。
陸雲祁回握住他的手，額頭隔著自己的手背抵在上面，認真地道：“我會聽您的話，父親。”
他低著頭，掩住自己眼裡的嘲諷和不屑。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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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啵啵啵啵！
你們怎麼……還沒碰上床邊啊……?
從病房出來的時候警察已經走了，只剩下裴珈禾，陸雲祁隨口問道：“他們和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裴珈禾回道：“父親對這件事情很生氣，他們幾個可能會判得很重，警方說那幾個人是慣犯，也沒什麼認錯的想法。”
“那就不要想了。”陸雲祁道：“死人的身後事說來說去還是活著的人在操心，他什麼也不知道，我們也不必糾結太多。”
他其實基本上已經能斷定裴珈禾對陸雲琛的感情絕對沒幾分真心，但最後還是忍不住嘀咕道：“他又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要因為他而傷心了。”
見裴珈禾沒有要過問自己剛剛和陸閔之聊了什麼，陸雲祁主動道：“父親又勸我留在公司。”
“你希望我留在陸氏嗎？”
他其實多少存了幾分試探的心思，“年前他出院的時候和我談過一次，他想要把陸雲琛生前負責的腺體移植專案讓我接手，只是話裡話外，我總覺得那並非什麼好事。”
他們已經走到醫院樓下，二月末的天氣，春寒料峭，樹上新芽抽條，帶著一點淺淺的綠意，一元復始，好像一切復又有了希望。
裴珈禾轉過身，頓了下才道：“之前父親讓我不要再插手這個專案，想來有些東西，他只會交給你們才放心。”
陸雲祁開啟車門，抬手替他擋了一下以免裴珈禾不小心被磕碰到，貼在他耳邊道：“那我可以借花獻佛，讓給你。”
他們離得很近，連呼吸都交錯，裴珈禾眼睛有些失焦地看著遠處空無一物的平地，許久之後眨了下眼，“雲祁，不要因為任何人做決定。”
“你留在公司或是選擇賽車，要看自己喜歡與否。”
“你還很年輕，不要匆忙地做任何決斷。”
陸雲祁聽出他話裡的意思，唯獨這種時候他覺得裴珈禾的確是比他大了六歲的，年長者在用自己曾經的經驗規勸他，溫柔的，又不容置疑。
只是究竟是在勸他看清自己的事業，還是看清這段感情就不得而知了。
陸雲祁聽到了，但並沒有聽進去，笑了一下，眉眼間帶著幾分灑脫，“可是正因為我年輕，所以我有足夠的試錯空間。”
“老婆，我留在公司是因為想經常和你在一起，當然，如果你覺得我能幫到你的話自然更好。而我選擇賽車，是因為那既是我自己熱愛的，也是我想讓你看到的我，既然我尚有餘力，兩個都要又何妨呢？”
“我喜歡你，想要因此將你納入我的人生規劃，重新做出選擇，又有什麼不對的？”
裴珈禾幾乎差點就要脫口而出問他到底喜歡自己什麼，但他很快冷靜下來，依舊試圖用現實問題將他們隔開，就像現在橫亙在他們之間的車門一樣。
他們已經在停車場僵持了很久。
裴珈禾道：“父親不會同意這件事情。”
陸雲祁往前逼近一步，裴珈禾沒有站穩，踉蹌了一下退無可退地跌進了副駕，而陸雲祁俯下身，灰藍色的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他道：“關他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