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然後對身後的阿元點頭。
阿元會意提著東西進去,內裡的四足食案已經放上了。她把食盒開啟,把內裡準備好的膳食擺上。
冬日裡食用的膳食來來回回就那幾樣,熬好的粟羹,還有幾樣肉乾。另外放上幾隻看上去已經有點兒要風乾的柑橘。
晏南鏡見著那少年見到面前的飯食,滿臉遮掩不住的嫌棄,“貴客莫怪,現在正值隆冬,能用的,除了粟羹,就是一些肉乾。至於瓜果菜蔬這些,就算是刺史府裡也不一定有。”
荊州這兒氣候溼潤,哪怕是入冬也是溼冷,而不是北方的乾冷。瓜果蔬菜不易儲存。這點柑橘都是費了好些力氣才留到現在的。
說著,阿元已經拿來了食匕,把各個碗裡的羹湯都盛了一些。
“女郎。”
阿元趨步到晏南鏡面前。
那邊少年不明所以的望著她,眼睛看看阿元手裡的飯食,更是不解。
這個時候門外面有犬隻走在雪地上的聲響。地上薄薄的一層雪,人走上去沒有聲響,犬隻卻有。
晏南鏡點了點頭。
阿元就提著手裡的碗給了那邊的狼犬。
狼犬是楊之簡特意從刺史府裡要回來的,說是北方來的犬種,生的高大威風,性情也烈。除了對主人之外,對其餘人都是十足的警惕。
昨晚上狼犬被這兩個不知道用什麼辦法給打暈了,到了這會兒走路還有些不利索,悠悠晃晃,連著腦袋也是晃來晃去。
少年人不明就裡,只是皺著眉頭盯著晏南鏡。
見著阿元把手裡的碗放到那隻狼犬面前,狼犬低頭嗅了嗅放在地上的碗,抬頭去看晏南鏡。見著晏南鏡做了手勢,馬上低頭狼吞虎嚥。
“你!”
少年看到這裡,變了面色。
“你個女子要做什麼,昨晚上你持刀傷人,我們不予爾等計較,你竟然用這種法子羞辱人!”
把他們的吃食先給狼犬,簡直欺人太甚!
說著少年的怒色比方才更甚,阿元很是畏懼,見著那少年發怒,還是強撐著擋在那兒。免得這少年暴起傷人。
晏南鏡抬頭,她越過滿臉怒色的少年,看向那個袖手不語的青年。
說是青年,其實年紀也就比那個焦躁易怒的少年人大那麼一點兒而已。
“郎君不是擔憂我等在膳食裡頭下毒麼?”
晏南鏡完全不搭理少年人的暴怒,看向那個從方才開始便袖手不語的人。
“郎君說過不為難婦孺,所以這樣查驗膳食裡是否有毒,是最好的辦法了。”
那人笑出聲,“女郎聰慧。”
那狼犬吃了東西,舔了舔爪子,小會的功夫精神看起來比剛才還更好了些。
半點沒有中毒的跡象。
“如此一切都好。”
他笑道。
少年急了,“景約!她——”
一隻手掌拍在他的肩膀上,略微顯得凌厲的眼眸垂下來,靜靜地凝視他。
瞬間他所有的想要出口的怒懟,全都在凝視下吞下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