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緹這次上門和往常一樣,敲了敲門。過了好會,門才從內裡開了一條縫,只見著白宿從門縫裡往外看。
“怎麼這次手腳這麼慢?()”崔緹笑著發問。
白宿臉上用力的擠了擠,勉強擠出點兒笑來。
怎麼,又是哪兒不舒服了??()_[(()”
崔緹是知道白宿的,有事沒事不是這兒疼就是那裡痛。也虧得主家會醫術,要不然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這麼大。
“最近天涼,老是拉肚子。”白宿臉上笑得古怪的很,看著像笑又像哭。
嘴裡說著,側身給他讓路。
“那你回頭還是把你家郎主留下來的藥吃了。”崔緹也沒有過多在意,冬日裡有個頭疼腦熱的很正常,腹瀉更是尋常。看白宿還能到處跑動,應該沒什麼問題。
白宿嘴裡應了一聲是,又狀若無意的開口,“也不知道我家郎主什麼時候回來。天這麼冷,應該能早些回來罷?”
“女郎一人在家裡,多少有些不安心呢。”
說著,白宿又說,“冬至還也不知道能不能回來。”
“聽說城外打了個勝仗。”說起這個,崔緹臉上露出真心實意的笑,“估計還要忙一陣子,聽說這打了勝仗之後,還要論功行賞。少不得有好多的賞賜。”
“冬至還早。說不定到時候楊郎君會派人過來,接知善去刺史府裡呢。”
前方戰場的事兒,他知道的不算多。因為有敵軍攻城,所以城內也是嚴加防守,所有的訊息傳過來都是過了好幾日的了。
不過崔緹知道,這打了勝仗是好事,所有參與的幕僚還有將領,只要不表現的太壞,總是有獎賞的。就看多少了。
崔緹話語裡滿是高興和喜氣,可前頭帶路的白宿卻沒有多少喜慶的模樣。一眼看過去,還能見著他哭喪著臉。
崔緹見狀忍不住在他頭上敲了下,“有你這樣做僕役的麼。自家郎主建功立業了,竟然笑也不笑。”
不等白宿回話,崔緹又說,“待會到了你家女郎面前,可別這樣。”
提到晏南鏡,白宿的神色越發古怪,一路上他頻頻往崔緹那兒看。希望他能發覺出些許不對來。
然而只見著崔緹喜氣洋洋,也沒見著他的不對,甚至連問一聲也沒有的。
到了前堂,白宿把門推開了,退到一邊。
崔緹見狀,忍不住笑了,“今日你倒是知禮,不和平常一樣,比我還先入門。”
白宿臉皮上扯動了兩下,最後還是低頭下來。
崔緹大步走到室內,室內只是比外面稍微暖和一些。他也毫不在意,見到坐著的晏南鏡,“知善,我給你帶好訊息來了。”
阿元在一旁給面前的火籠里加炭火,聞言回頭看了一眼崔緹。
崔緹喜色溢於言表,又往前走了幾大步。
“什麼好訊息?”晏南鏡抬頭笑問。
“你之前不是想要知道城外仗打得怎麼樣了?今日我一早
() 得了訊息,特意來告訴你。”
晏南鏡不動聲色的掃過屋內的一處帷幔,臉上笑容不變,“這麼快就有訊息?”
崔緹搖搖頭,“其實早兩天就已經有了結果,只是到今日才傳過來。府君大勝齊軍。”
說著,他想起什麼,抬掌拍了下額頭,“瞧我這記性!”
他從腰下掛著的布囊裡掏出一隻竹筒,從裡頭倒出一卷黃麻紙,遞給晏南鏡。
崔緹看著晏南鏡看書信,“我也是今日才知道的訊息,另外楊郎君要差人給我送這個,讓我給你送來。”
“阿兄說,這會戰事差不多已經安定下來了。”她說著把手裡的紙張仔細的折起來,“說冬至前一日就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