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從裡面反鎖,他們站在外面,只能聽見不斷傳出的慘叫求饒聲。
江會會擔心真的打出什麼好歹來,焦急地上前去推門,可那門就是紋絲不動。
周宴禮過來攔她:“放心,他有分寸。”
他比江會會要了解周晉為,畢竟他們相處的時間更長,足足十七年。
他知道他爸是個怎樣的人。他和自己不同,哪怕情緒上頭,仍舊是理智佔領高地。
頂多會把對方揍到人事不省,但不會傷到對方性命。
果然,在裡面的慘叫聲逐漸弱下去之後,開鎖的聲音傳來。
周晉為把門開啟,將外套穿上,為了方便揍人,他甚至連腕錶都摘了。
此時手上有血。江會會多看了一眼,發現上卷的袖口,露出小半截手臂,肌肉都繃緊了,血管和筋脈微凸盤旋。
生物學上講過的,過度用力是導致肌肉繃緊的主要原因。
試圖推開門的江會會就站在門外,此時愣怔地看著他,一動不動。
周晉為眼神平靜,彷彿剛才將人反鎖在裡面猛揍的不是他。
他握著江會會的手,將她帶進去。
對方躺在地上,大小便失禁,抱著頭髮抖。嘴裡喃喃念著:“我不敢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求求你別打了,好疼”
江會會嚇愣,臉色發白,眼睛瞪大。
她好像還是第一次看到周晉為打人,比周宴禮還要可怕上數百倍。
和周宴禮直白的戾氣相比,他的平靜顯得有些冷血了。
周晉為下顎微抬,讓她上去補兩腳:“死不了。”
江會會下意識後退,她發自內心的牴觸:“不行的”
“江會會,被欺負了一定要還手,以後記住了。”
周宴禮也和他說過類似的話,但兩人的語氣完全不同,一個更像是在勸。
周晉為是語氣強硬的教導。
他教她被欺負了就得還手。
屋子裡有一股難聞的氣息,大小便失禁的味道和鮮血混雜。對周晉為這種有潔癖的人來說,無疑是一種折磨。
他眉頭微皺,朝後退了一步,給她留出空間。
頭一偏,語氣很淡。
“踹吧。”
那之後是怎麼處理的,江會會不清楚。周晉為讓他們繼續去參加婚禮,這邊他來解決。
原本她還在擔憂,怕對方真的被揍出個好歹來。
現在畢竟是高考的節骨眼,對周晉為和周宴禮來說都至關重要。
相比她的擔憂,周宴禮則顯得尤為沒心沒肺,甚至還有心思點評起這桌婚宴。
——難吃。
他從小錦衣玉食伺候著長大,家裡光是廚師就有好幾個,精通八大菜系,甚至還有從國外米其林餐廳挖來的。
專門伺候他一個人。
不管周大少爺想吃什麼,隨便提一嘴,
第二天就能在家裡的餐桌上出現。
江滿在旁邊聽著,偷偷努嘴,覺得他在吹牛皮。
但又不敢弄出聲響來,怕被發現。
別人說揍他,也只是嘴上恐嚇一下。
但周宴禮不同,他是真揍,也是真的下狠手揍。江滿每次看到他,都覺得腦門和肚子隱隱作痛,都快產生心理陰影了。
的確如周宴禮說的那樣,周晉為辦事完全不用擔心。婚禮照常舉行到結束,似乎沒人發現伴郎缺了一位。
聽說周晉為一人把事情給攬了,聲稱對方身上的傷全是他揍的。
對方因為偷拍的事情,也不敢聲張。
總之這件事沒了後續。
媽媽甚至還在晚上拿了一個紅包過來,說是嬸嬸讓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