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骨和鼻樑的銜接有種自然的冷感,大約是因為太過深邃硬挺。他有幾分歐洲人的骨相,恰好眉眼又是東方的內斂深情。
他真的很好看,即使江會會的理髮手藝差的離譜,他硬生生靠著這張臉讓這個髮型變成了工藝品。
一個站一個坐,他抬眸問她:“怎麼看這麼久。”
她回了神,察覺到自己盯著面前這張臉,的確看了很久。
有些害羞,匆匆移開視線:“我想看看缺了點什麼。”
周晉為將她的情緒盡收眼底,耍無賴一般抱住了她:“好像還缺一個吻。”
江會會的臉更加燥熱,她甕聲甕氣的說他:“你怎麼越來越像周宴禮了。”
他反駁道:“不應該他像我嗎,怎麼變成我像他了。”
她輕聲說:“你現在的無賴勁就很像他。”
他笑了笑:“近墨者黑。”
“我們總在他不在的時候說他的壞話,他要是知道了,會不會生氣。”
周晉為說:“他的記憶只有七秒,別擔心。”
江會會又開始笑了。
—
擔心耽誤周宴禮的高考,他每次來不了多久就會被周晉為趕去學校。
為此他沒少和江會會抱怨。
“我看他就是嫌我是電燈泡。”
江會會從他的書包裡拿出作業,粗略檢查一遍之後,她搖頭嘆氣。
周晉為趕他去學校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麼簡單的題都能錯。
“馬上就要高考了,就算你的體考沒問題,文化分也要跟上。上課還是得認真聽講。”
周宴禮兩手一攤:“我認真聽了,可還是聽不懂。”
江會會拿來筆:“這道題是一個很典型的題目,你把它弄懂,大部分的題都不會錯。”
他聽的心不在焉,沒一會兒就神遊了。
江會會再次嘆氣,想讓他好好學習,簡直難於登天。
雖然她一直瞞著佔彤,可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學校那邊還是發現了她的病情。
甚至有人自發搞了個捐款。
週五放學後,班上的同學都來看她,但因為醫院禁止太多人同時過去,擔心
() 打擾到病人。
所以他們派出了幾個代表。
佔彤就是其中之一。
她剛進去,看到有些瘦脫相的江會會就開始哭。
“怎麼會這樣,是不是醫生誤診了。”
這些天來,江會會見過太多人的惋惜和眼淚。
家裡來了很多親戚探望,他們一看到她就開始落淚。
都在質疑會不會是醫生誤診,好端端的,這麼年輕,怎麼會得癌症。
江會會以前不善言辭,生病後應對這些人的關心,反而磨練了她的性子。
她替佔彤擦著眼淚:“沒事,醫生說發現的及時,是良性。”
佔彤聲音哽咽:“良性的意思就是不會死對嗎?”
這話直白到江會會都被噎了一下。
她笑著點頭:“後期會安排我做手術,如果手術效果不錯的話,問題應該不大。”
其實這話連醫生本人都沒辦法保證,癌症最可怕之處就是在於它的不穩定性。
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轉移擴散了。
江會會當然也怕,但她沒辦法深陷在這樣的情緒中萎靡不振。
後期的手術和化療,各種檢查,需要她付出精力的事情太多了。
病房門從外面推開,周晉為去給她買了點粥。
她最近不管吃什麼都會吐,醫生擔心是癌細胞轉移,昨天給她做了個腸胃鏡檢查。
萬幸沒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