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我現在做不了。”鳳音抬起頭來,皺著眉道,“你知道,為了救清和我花費太多靈力了。我……我不敢說給柳書聽,我怕我用不了陰陽幡。”
“你同我說這些,是想讓我做什麼?”夜夕一言點頭,似笑非笑,“要我幫你?”
“呃,是這個意思了……”鳳音有些不好意思。夜夕看著她,下意識想說些甜言蜜語,然而話到嘴巴,卻一時愣住了。
他突然不敢說出口來。
他突然覺得噁心,覺得自己是如此噁心。他曾說鳳音不過是仗著他喜歡她,而如今,他何嘗又不是呢?
利用著別人的喜歡,享受著被人的給予,然後覺得理所應當。
他閉上眼睛,伸出手,將面前的姑娘抱進懷裡。
她是這樣溫暖灼熱的存在,抱她在懷裡,便覺得一切安定了下來,再無恐懼。
他不由得苦笑,如果這一次再愛上她……
那就是,他第三次愛上她了。
葉笑出事了,鳳音自然再沒有了成親的心情。每天處理著三個地方來的摺子,有時候忙到夜深也是正常。
夜夕時常來幫幫忙,他雖然一直是散仙,但幫鳳音批了幾張摺子後,鳳音發現,他在當領導這件事情上,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天賦。再複雜的事情,再麻煩的事情,他都能想到合適的人去做,想到合適的方案去解決。
鳳音和他探討這個問題,想了解一下,他是如何從管他家十幾個小廝身上得到這樣強大的領導力的。
結果夜夕就冷笑一聲:“我只要能領導你一個,誰還不能領導?”
鳳音:“……”
雖然經常開著這樣的玩笑,但正事上,他卻從來沒有玩笑過。
奏摺有時候多得要通宵批閱,鳳音到半夜時分往往就會倒下了,等她睡一會兒醒過來,便會發現自己已經睡在了臥榻上,身上還蓋著軟被,而不遠處的書桌邊上,夜夕仍舊坐在哪裡,執著硃筆,皺著眉頭,認真閱讀著手上的奏摺。
等發現她醒了,他便抬起頭來,然後對她微微一笑問:“醒了?要不要再睡會兒?”
兩人就這樣忙到了七月十四。十四日那天清晨,他早早出去,等到中午時分,他便帶了一個木盒回來。
然後他將她帶到房間裡,為她開啟了木盒。
木盒裡端正地放著一套紅色的喜服,夜夕將那衣服珍而重之地拿出來,展現在鳳音面前。
流光溢彩,光華照人。
鳳音這一生,都未曾看見過這樣好看的嫁衣,哪怕是天上手最巧的天工,都做不出這樣好看的嫁衣。
他將嫁衣捧到她面前,將她拉到鏡子前方,低聲道:“這是我為你親手做的嫁衣。”
說著,他就解開了她身前的衣結,面對著鏡子,將她衣服一件一件脫下:“知道麼,有一天你穿上喜服,該是多好看的模樣?”
大紅的喜服在陽光下展開,然後慢慢套到了她身上。
他從她背後環腰而過,握住了她身前的衣結,為她打上最後的結後,就這樣抱著她,將下巴放在她肩上,看著鏡子裡面的兩人,微笑起來:“你看,這是不是很好看?”
說完,兩個人就都不說話了。他們靜靜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感覺時光好像凝滯在了這一刻。
一生的痛苦、一生的磨難,似乎都只是為了這一刻的圓滿。
鳳音頭一次覺得,美好成這樣,哪怕有一天上天來再次取走,她也不會遺憾了。
因為這本就不該出現,得到了,本身就是她天大的福分。
他們兩個就這麼靜靜相擁,許久後,鳳音握住了他的手。
“夜夕。”
“嗯?”
“你是不是……會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