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娘們不過是說說……”謝鐵生一想到自家引以為傲的三兒,真如她說咒的那樣,就氣得口不擇言。
“去,咋說話。”周秀花盯瞪老伴一眼,“不管別人說什麼,小妮子要是不在意三兒,她會這麼緊張焦急?”
“……”謝鐵生被這一點拔,心裡終於好受了一點。
知道這兩天他心理走到了死角,不知不覺將心中的惱怒轉移到三兒媳身上。
當然,這也有他對章善妮的一份埋怨存在,才會如此的煩躁。畢竟他家么兒發生那樣的事情,居然只是被她輕輕地放過了王家兄妹,他心裡實在是惱氣!
另一點,那就是他也氣恨當時自己,怎麼就突然腦子一片空白了!要是他反應地快,哪會讓三兒媳這樣就算了!
這年頭,號子所裡空間特別大,不缺床位!
當然,這樣做,同時也是得罪了王貴才,或者村裡乃至生產大隊都會因為沒有了赤腳大夫,而陷入了苦境。
謝鐵生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一旦想到自家么兒要是沒有被三兒媳及時救了
謝鐵生想到這,身體一僵,不得不接受被自己打了一個大耳光的事實:沒有三兒媳救得及時,他家么兒不知道要遭到什麼罪呢!
他怎麼就能因為心裡不舒服,這幾天就擺臉色給三兒媳看了呢?
再想到三兒媳會擋在自己身前放話,不就是為了給他遞臺階嘛!雖然這種臺階他一點兒也不想要,可人生活在集體裡,有太多的事,都是出自於被壓迫、無奈。
說到底,這些事情都不是章善妮的錯,她只是正好在那樣的情況下嫁給了三兒,卡在了那個時間點上。
正經要說,其實是他們謝家人要感激她才對。
他這是被什麼豬油蒙了心,居然恩將仇報了。
“老頭子,我也不想我三兒未來的孩子、咱們的親親孫子,一出生就要沒有親爹呀!”
周秀花停下手中的動作,低垂著頭,哽咽地喃道。
“什麼?你是說小妮子她有了?”
“應該是有了吧。她自己就是個女娃子,沒有經過事情,都快二個月沒來月事了,她自己一點兒也沒有想到這頭上呢。”
“,那你還讓她上山!”謝鐵生坐不住了,抬頭望著眼前的大山,束手無策。
“你少窮緊張。小妮子自小就做慣的活事,這上山打獵都弄了好十幾天了,也不見她有哪裡不舒服。又不是城裡的媳婦,累一點就要動胎氣。”
“這、這……”
“這事你不用管,你就一門外漢,哪有我清楚。小妮子最近吃得好睡得香,身體還在發育呢,上竄下跳也沒見她喊聲哪兒痛,這代表著她的身體很好。母體多動動,後頭才好生養,特別是小妮子那小屁。股,太小了,就該讓她多動動!”
之前章善妮剛來時,瘦得跟個竹竿似的,如今養了將近兩個月,可長膘了,珠圓玉潤的,看得人就歡喜。
“是是,你懂行。咦,不對呀、那你更不應該讓她出門才對!”謝鐵生一聽到老婆子直白的話,無語的翻白眼,但轉眼又想起什麼,這才低惱。
“你懂什麼,她這是頭胎,心情好,什麼都好。這兩天小妮子臉色都變白了,一看就知道是晚上沒睡好!你不讓她去,她心裡一直記掛著三兒,她能有個什麼好?”周秀花揮手讓他離開一點,繼續說道:
“到底三兒是她的丈夫,是她這後半輩子的支柱,她要是不緊張,我才要緊張吶!就讓她去,以後真有個什麼……還能讓她見、”最後一面。
最後那幾個字,周秀花啞著聲哽在喉底,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行了,你別哭,晦氣!這未來如何,可不是那小娘們說是什麼就什麼的!那就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