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斷的脅骨刺破,即使不立刻斃命,也絕對無法再站在擂臺上,但他此時胸腹間劇痛難擋,卻沒有立時栽倒。
“柴榮,你敢害姚師弟的性命,陳師叔知道後絕不會容你!”周景元看得最為真切,知道是柴榮動手腳將陳海硬生生的託在擂臺邊緣沒有留下來。
柴榮他當然沒指望他剛才動的手腳,能瞞過所有人,周鈞還在遠處盯著呢。
柴榮陰戾的盯了周景元一眼,雙手結印凝聚一團青芒,隨即化作一團旋風將他的身體平託到擂臺上,站住在陳海與孔桐之間,暫時中斷他們之間的比試,盯住都快站不住的陳海,輕蔑說道:“還以為你有兩把刷子,敢如此的硬氣。趕緊認輸,不要再留在這裡丟人現眼,耽擱大家時間了。”
陳海咳出一口血,知道柴榮此舉並非什麼好心,而是不想落下把柄,否則的話,即便周鈞以及周鈞背後的趙如晦不對他發難,陳烈又豈會容他活命?
是柴榮將他留在擂臺上不假,但柴榮又給他認輸保命的機會,這麼一來,也就沒有人能指責柴榮不是,但是他甘心再次一次羞辱,就此認輸走下擂臺?
其他圍觀的弟子都明白過來了,這是柴榮要打擊興公子的氣焰,要將興公子再羞辱一遍啊。
宗閥弟子間也多有磨擦,對眼前的一幕也見怪不怪,大家都嬉笑著想要看陳海的好戲。
周景元心裡暗歎,心想眼前的場面雖然令陳海很是不堪,但柴榮終究沒有狂妄到想去謀害陳海的性命,他掏出一枚養血丸,準備登臺將陳海先扶下來再說,不至於讓陳海的傷勢再加重。
陳海吐了一口氣,胸臆間的氣血稍稍順暢了一些,他這時候以戟抵地,後背抵著擂臺一角的柱子站直身子,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跡,眼睛惡狠狠的盯住柴榮,一字一頓的說道:“柴師兄既然好意將我留在擂臺上,就應該就知道我絕不會輕易認輸!”
陳海此言一出,臺下一片譁然。
無數人都目瞠口呆,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陳海右胸都陷進去一塊,要是再受孔桐一擊重創,小命恐怕都難保。
陳海他身上所穿的青雲內甲,雖然能擋寒鐵戰戟的戟刃刺破,但畢竟沒有靈甲的防護神異,破神殺所蘊藏的萬鈞巨力,已經將他右胸的肋骨砸斷了幾根,這麼嚴重的傷勢,即便是通玄境中後期的弟子都很難堅持再戰。
“姚師弟!”周景元急得大叫,他沒想到陳海平時挺明白的一個人,怎麼這時候腦子就糊塗,竟會如此輕易中柴榮的激將法?
“周師兄,我還能一戰!”陳海藉著說話的空當,掏出兩枚精元丹服下。
精元丹這種低階丹藥,自然不可能立竿見影的治癒他的傷勢,但絲絲熱流自喉管化入百骸,能令他感覺好受些;陳海過去一個多月,每天都要服用精元丹補充精氣,此時煉化精元丹藥力的速度,也要比普通弟子快出十數倍……
“……”柴榮畢竟還是怕陳烈追究下來,事前也沒有真想要謀害陳海的性命,他這時也是想加倍羞辱這狂妄的小子,讓他沒臉再留在鐵流嶺,卻沒想到陳海受此重傷,竟然還要堅持與孔桐比試下去。
柴榮臉色陰晴不定,真要鬧出人命,牽涉極大,姚興畢竟不是沒根沒底的寒門子弟,即便被姚氏驅逐出族,但畢竟是陳烈的嫡親外甥——陳烈就算再不喜歡這個外甥,外甥喪命於弟子比試,也絕不可能不聞不問,而陳族及趙如晦都有可能借題發作。
只是,他剛剛出手將陳海留在擂臺下,這時就不能強令陳海中斷比試;陳海這邊行不通,他難道還能去令孔桐罷手?
“柴師兄,還請你下去,莫要干擾我與孔桐師弟的比試!”陳海又一字一頓的說道。
柴榮沒想到自作聰明,最終卻令他自己進退兩難,但真要強令孔桐中斷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