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中峰,往東麓的大溪匯去。
除了崖洞開闢出幾間秘室以供潛修及煉器外,陳海在聚泉嶺的住處,就是竹林前的幾間竹舍。
此時陳海正與孫不悔在溪潭邊論談劍道,蘇綾蹲在石岸上,正看聚泉嶺所特種一種小銀魚在清澈見底的溪水裡遊動。
看到孫不悔在這裡,周景元滿腹的怨氣暫時無法渲洩出去。
看周景元有話憋著不能說的樣子實在難受,陳海笑道:“孫師兄又不是外人,有什麼不能說的?”
看了孫不悔一眼,周景元心裡想他們這邊有些怨氣,讓河西那邊知道也無妨,便說道:“今天八家道院的代表又都聯合跑上門來,要將下一期供應的淬金鐵料價碼再壓低三成,他們這實在是欺人太甚了。如此一來,我們所能從淬金鐵料所得的利益,就微乎其微了,這價碼甚至只有諸家冶煉淬金鐵料的十分之一……”
群狼環伺的形勢是形成了,沒有誰希望看到別家將肥羊獨吞了,但不意味著群狼不會聯手剪肥羊身上的羊毛?
聚泉嶺這時候明面上還控制淬金鐵料的產出,但淬金鐵料的價格卻被其他勢力聯手控制下來,已經不是再聚泉嶺一家說得算了。
即便是代表河西的獅城嶺道院,也與其他七家道院聯合起來,限制聚泉嶺將淬金鐵料的價碼抬高。
誰都不傻,明明都能估算出聚泉嶺所出的淬金鐵料成本有多低廉,怎麼還可能還繼續傻乎乎的以十倍高價去購買?
雖然兩座大型煉爐即將投入使用,到時候聚泉嶺的淬金鐵料日出產量將提高到四萬斤,但周景元細算下來,他們真正能從中獲得的利益,甚至都還遠不如年初之時,這怎麼不叫他抱怨?
照他的想法,當初還不如答應黑燕軍的條件,引三萬黑燕軍精銳重入秦潼山,將左津谷以北的地域都控制起來,也省得受今天的鳥氣。
“還有,鑄造場有幾個大匠師,這幾天也是蠢蠢欲動,說要成立匠師會,以便兵甲及傀儡煉製能夠推舊出新——他們看似好意,但背後所藏的心思實在不能告人。”周景元氣鼓鼓的說道。
孫不悔滿臉尷尬,他此時也是聚泉嶺鑄造大匠師之一,也知道匠師會一事。
在聚泉嶺內部成立匠師會,說是不會干涉到聚泉嶺的高層管理,但真正成立後,聚泉嶺內部的中高階匠師擰成一股勢力,不要說會干涉管理了,取而代之都極可能是水道渠成之事。
這說到底還是昭陽亭侯府自身的力量太弱小了,卻佔據著足以能改變天下格局的大寶藏,怎麼可能還獨善其身?
河西那邊自從沒有獨佔聚泉嶺的野心之後,怕犯眾怒,在壓低淬金鐵價碼以及匠師會的籌建上,還是附從其他家的意見。
孫不悔雖然與陳海他們的私交不錯,但在這種事也只能聽從宗門及河西都護府的命令列事,他相信陳海不會輕易在匠師會這事讓步,畢竟涉及到聚泉嶺未來的主導權,但應該會在其他事情上多少做出些讓步,稍稍填補一下諸家的胃口。
陳海袖手而立,往遠處眺望,在距離聚泉嶺不到二十里外的山口,那座名為瀝泉的城池,已經建得有些雛形了。
瀝泉這座城池的建設,與聚泉嶺無關,也跟潼北府無關,而是獅城嶺等八家道院共同推動建造的,建成後也將由八家道院共同管理。
而等瀝泉這座城池建成,加上瀝泉與外界相接的寬闊馳道開闢出來,到時候聚泉嶺的地位將進一步的被削弱。
現在有人又要在聚泉嶺內部搞什麼匠師會,有著架空他們這邊的企圖,也難怪周景元會火冒三丈了。
雖然形勢的演變、發展,要比陳海所預料的要快得多,但他也不覺得有多意外跟憤怒。
此時的聚泉嶺,以龐大的淬金鐵料供應為始端,實際已經形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