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問題了,那他更多的則是要考慮,怎樣才能將神殿護衛的職責真正的承擔起來。
這件事也由不得陳海打馬虎眼,左耳還沒有真正坐化,此時僅僅是沉眠在血雲荒地的地底深處,說不定哪天就甦醒過來。
要是在那時,左耳看到他並沒有盡心盡職的承擔起神殿護衛的職責,即便不懲罰他,但神殿的其他傳承、神殿內可能存有的上古遺寶以及真正能讓人勘破生死大關的秘密,都將與他無關。
要知道燕州有史以來僅有一人活過八百歲,已經被視為奇蹟,而左耳、龍帝蒼禹,哪一個不是上古就活躍著的強悍存在?
天榜道胎絕非修行的止境,但陳海他日想要獲得道胎境之上的玄法傳承乃至勘破生死大關,神殿才是他現成的選擇,此時就不容他輕言放棄。
神殿鎮守血雲荒地,最根本的目標就是要封堵住億萬羅剎魔入侵金燕諸州的通道,即便無法完全封住血雲荒地,據上古殘存巖畫所載,神殿守衛也要盡一切所能協助金燕諸州的人族,守護這座大地。
陳海此時視之為他肩上的重任,也就是說他此時所要做的一切,是要提高金燕諸州人族抵禦億萬羅剎魔入侵的實力,而非削弱。
想到這裡,陳海站在鹿河之畔,鑿實是有些猶豫起來了。
妖神殿統一金州東域諸國,似乎更能增強這一地域人族的實力,要是這麼考慮,他似乎更應該選擇跟妖神殿合作,但妖神殿想不想跟他合作,就難說了。
陳海微微一嘆,夏蟲不可以語冰,億萬羅剎魔入侵的威脅並不迫在眉睫,極可能是幾百年甚至數千年之後的事情,他即便這時將血雲荒地的秘密公佈於眾,金燕諸州爭雄制霸的混亂局面並不會得到絲毫的改善。
就這點來說,他還是要先考慮如何先建立自己的勢力,才能為抵禦億萬羅剎魔入侵更好的佈局下去。
陳海牽著黑棕瘦馬,與齊寒江沿鹿河西岸泥堤而行,這時候黃豆大小的雨滴從雲層深處砸下來,風勢也狂作起來,捲動岸堤下的鹿河水浪頭高高的掀起。
這時候野外已經看不到什麼人,即便鹿城外、鹿河兩岸良田萬頃,有十數萬的農牧民分散各處,但這時候都已經避入田莊農舍之中。
入秋後,天氣就冷了下來,大家都穿著厚厚的罩袍,既禦寒又擋風沙,沒有誰會冒著大雨漫步在泥堤上。
即便是闢靈境玄修,這時候也需要摧動真元才能抵禦冷雨侵體。
齊寒江開闢祖竅識海之後,神識能與天地元息感應,罩袍內隱隱透漏一層淡淡的光華,將密密的雨滴擋在外面,但看陳海卻什麼都沒有做,任驟雨澆透袍衫,還有水滴從袖管裡滴下來,似乎要與這漫天雨水徹底的融入一體。
齊寒江不知道陳海是怎麼想,但他有他的修行,說是牽馬而行,則是靜靜感知從眼前飄過的百千雨絲,在他的識海里已經是化作百千戰戟交錯縱橫。
齊寒江在想,何時他才能將手裡的戰戟修煉得跟眼前的暴雨一般,充塞天地?
陳海停下腳步,齊寒江就感應到了,收回心神才看到他們已經走到烏鞘嶺北山的千丈流瀑之前。
從鹿開峽流洩出來,有三四百步寬的流瀑,轟隆隆的砸入山腳下的深潭之中,掀起驚天巨浪,狂風吹卷,從半空傾灑下來的水量更是充沛。
可能是山裡也正有暴雨的緣故,從鹿開峽流洩下來的水量額外的巨大,這時候陳海正站在潭邊,一臉凝重著的盯住潭水。
“爺,你昨夜不是剛過來,這千畝深潭,這時候又有什麼不同?”齊寒江不明所以的問道。
“看著沒什麼區別,但我昨夜是潛入上頭那座天懸湖的湖底,確不知道這麼一眼不甚聞名,也沒有靈氣的千畝水潭,今天竟然多了這麼一頭妖物在等我們。”陳海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