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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勒被這一劍之威逼得翻飛回去;而黃雙也被這一斧震得一口鮮血噴出。論究起來,黃雙道丹境中期的修為,戰力還是遜了穆勒一籌。
此時重膛弩終於消耗完了所有彈藥,靜了下來。
在半空中被逼退的穆勒終於鬆了口氣,喘著粗氣,殘忍的笑著。
兩百多頭戰象,雖然還有不少能站立在雪原之中,但這時候已經被徹底打蒙了,肉破骨殘,或跪或立或躺或臥的悲鳴著。
滾滾向前的妖蠻甲卒,這時候也是滿臉的不安,他們並不確認那彷彿是死神鉸刀一般的重膛弩,會不會隨時再次咆哮起來,何況戰象在前面,並不能擋住所有的重弩彈,他們在後面即便注意分散陣形,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也是有近兩千戰兵倒在血泊之中。
蠻兵素來以肉身強悍而自傲,有人肉身之強甚至可擋刀兵,但看到魁梧似鐵塔的肉身,只要被一枚重弩彈射中,被鋒稅無比的鋒刃彈尖飛速的旋轉切開,甚至小半片身子都會在頃刻間被攪得稀巴爛,被攪成一團爛肉,那些被血祭秘法刺激血脈潛力徹底激發出來的蠻兵,這時候猶壓不住心驚。
然而蠻兵計程車氣沒有那麼容易打崩潰掉,龍驤營將卒迎接還將是一番苦戰,但這時候天機戰車並非就沒有的作用。
哪怕是一輛輕型天機戰車,與步騎配合好,在敵陣中衝鋒陷陣,也要強過一頭重甲蠻象數倍,重型天機戰車,更像是己陣中的中流砥柱,給己方將卒以最堅定的依靠。
雙方的將卒彷彿兩股洪荒巨流,在西城牆的三處豁口,猛烈的撞在一起。
“啊!”穆勒身如巨靈神,手裡黑鐵巨斧都顯得少許,一斧就往正前方的重型天機戰車斬去。
兩軍勢均力敵之時,明竅境乃至道丹境、道胎境絕世強者所能發揮的作用,還是難以估衡。穆勒勇武異常,一對黑鐵巨斧,每一隻看上去足有上千斤重,揮掄如風,即便是重型天機戰車的正面護甲,也吃不住兩三斧斬砸。
陳海身形遁出,武道真意隨心而起,右拳凝聚風雷之勢,形成一枚缽盆大小、內中彷彿蘊藏無法雷光電弧的拳印,抵住了發狂的穆勒。
陳海只覺得腳下一沉,半條腿被這一擊給蓋的陷入了堅硬的凍土之中。
“好力氣!”陳海暗讚了一聲,心知穆勒純以肉身氣力論,還要勝過自己一籌,果真不愧是身具妖血的蠻裔。
蠻將皆兇猛異常,又都有身先士卒的習慣,黃雙、齊寒江、韓文當、吳蒙等率部部署在西城牆的諸將,這時候都不能躲到陣後督戰,都直接殺到第一線,與勇武過人的蠻將纏殺在一起。
西城牆的三處豁口,就像裡面絞肉機的無底深淵,瘋狂的吞噬著雙方將卒的性命。
陳海站在主缺口前,兩輛重型天機戰車在他的身側,五對負重輪碾壓著冰土,又要往兩翼的蠻卒碾壓過去,令蠻卒在龍驤軍將卒的戟兵之前,永遠都沒有結成戰陣的可能。
穆勒怒目,揮斧又要朝一輛重型天機戰車斬去,陳海哪裡會遂了他的心意,跨步衝拳,一道拳印再次往穆勒心口攻去。
穆勒眼角一跳,雙斧合於胸前,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傳來,他竟然被硬生生的向後滑出了十數步才站住腳。
這時穆勒才開始正視面前這個一身青袍的粗豪漢子,正視眼前這傳說反覆無常,最後竟然無恥投靠閹臣的龍驤大營主將陳海。
這個世界一定是瘋了,穆勒憤憤的想,什麼時候一個人類僅僅憑藉肉身力量,就能壓過高貴的龍蛟血脈了?
看到空手的陳海,穆勒也將手中的巨斧扔到一邊,巨斧重重的陷入凍土中。
遠處的廝殺和慘叫聲漸漸離穆勒越來越遠,他將一切紛擾拋開,一定要讓眼前這個可笑的人類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