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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溪城的酒店裡,已經是晚上六點半了,他們吃了一頓很簡單的晚餐。
湯執右手受傷,左手進食比較難,徐升一開始看著他,後來把他的叉子抽過去,餵了他幾口。湯執失了血又吃了藥,沒有太多食慾,想回房洗澡睡覺,徐升便遵照醫囑,替他把手指用防水貼包起來。
只剩一隻靈活的手,幹什麼都會慢一些,湯執開櫃子門都開了半分鐘,拿出睡衣,發現徐升站在他房間門口看他。
“徐總,有什麼事嗎?”湯執問他。
徐升指指湯執手裡的睡衣:“要不要幫你?”
“醫生說不能多動和碰水。”他又加了一句,好像在給自己的問題找依據。
湯執看了徐升幾秒,說:“不用的。”
徐升就“哦”了一聲,但是還是沒走。
湯執覺得有點尷尬,本來都是在房裡脫衣服,現在只能拿著睡衣進了浴室,在浴室裡低下頭,用左手解釦子。
他把睡衣掛在一旁,艱難地解開了一半的扣子,忽然覺得身後有動靜,轉過身去,看見徐升開啟了門。
“還是我幫你吧。”徐升對他說。
湯執覺得困擾,還想拒絕,徐升已經走了進來,關起了門,靠近他。
徐升身上挾帶了一股讓湯執想要躲開的熱和古龍水味,他抬起手,按在湯執碰著釦子的手指上,他說:“我來。”
湯執低下頭,幾乎可以感到徐升的呼吸和他交纏在一起。湯執鬆開手,看著徐升解開他的衣服。
徐升的手指碰到他的面板,不過都沒有久留。
徐升穿得整齊,只把襯衫的袖子捋起來,試了水溫,讓湯執站在淋浴房裡,拿著花灑替湯執沖洗。
說實在的,徐升根本不會幫人洗澡。
他做的第一件事是一聲不吭地把湯執從上到下澆溼,水順著湯執的頭髮往下,浸透了湯執整張臉。湯執眼睛都睜不開,又不敢罵,憋著氣任由徐升給他抹洗髮乳。
徐升的手在他頭頂揉了一會兒,幫他衝乾淨了。湯執仍舊無法睜眼,認命而溫順地閉緊眼睛,站著不動。
……
湯執覺得徐升洗得未免也太久,他臉上水乾得差不多了,便睜開眼睛,一眼看見徐升正盯著自己。他好像沒想到湯執會睜眼,頓了頓,問湯執:“怎麼了?”
徐升衣服溼了大半,樣子理應是狼狽的,但他總是有不讓人產生這類感覺的能力。
湯執和他對視了兩秒,說“徐總,還是我自己來吧”,低頭想去拿徐升手裡的花灑,突然看見徐升隆起的地方,愣了愣,手停在半空。
徐升的一隻手還按在湯執肩上,他有點慢地把手收了回去,然後對湯執說:“閉眼。”
湯執本來也不想看,就閉上了眼。
徐升沒有再碰他,只用水淋,像個很守禮節的處男似的。沒多久,徐升把水關了,對湯執說:“好了。”
湯執睜開眼,徐升還站在那裡沒動。
他反應起得很明顯,但臉上沒什麼表情。
湯執覺得有點滑稽,垂眼看著,又靠過去少許,用左手隔著褲子碰了徐升一下。
徐升抬手圈住了他的手腕,但是沒有用力,湯執就抬頭,朝徐升笑了一下……
徐升沒說話,另一隻手搭在了湯執的腰上,微微掐緊了。
湯執盯著徐升眼睛看,距離近到湯執可以看見徐升瞳孔裡的自己。
……
就像他應該在做的那樣。
……
……
徐升看著湯執,鬆垮地圈著他手腕的手鬆開了,放到他的背上,順著脊椎的凹陷向下滑,像是想把他的嘴堵上似的吻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