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來對周寶璐的強烈信心,還是應了。
周寶璐見她這樣,便笑道:“沒要緊事,也就折騰這一天,就完事了,你忙你的去吧,申時二刻在過來。”
吳月華便告退了。
周寶璐又嘿嘿的笑了一聲,聽著外頭雖不算大呼小叫,但明顯沒有剋制的聲音,並不以為然,貴妃此舉,以干擾吵鬧東宮為障眼法,周寶璐差點兒就上了當。
大約是因為先入為主的緣故,周寶璐想起了當年太夫人的這一招,很自然的就套在了這上頭,以為衛貴妃只是先請周寶璐冒著大太陽去見她,若是周寶璐肯了,自然稱心,若是不肯,就扣一個眼裡沒人的帽子,且準備了後手。
衛貴妃藉口周寶璐怕熱,給她搭棚頂,便能派了人進入東宮,自然沒有好事,破壞、吵鬧,不一而足,不僅是想讓周寶璐心煩氣躁,坐胎不穩,更有甚者,進入東宮的貴妃親信還可以製造意外,比如讓太子妃踩到油,踩到坑,摔上一跤。
再往深想,貴妃的人進了東宮,還可以有機會往東宮的水源、食材裡下毒下藥,總之,只要安排進了人,總有可能鑽到空子。
這是周寶璐先前的想法,可後來聽到王善濤的回話,說要在東宮動土,周寶璐才悚然而驚,著實嚇了一跳。
看來衛貴妃在後宅的修煉確實高人一等,周寶璐這才想到這一點,以前種種事情,都覺得衛貴妃實在不大聰明,周寶璐有點兒輕視她。
但這一回才發現,衛貴妃這一次發難的時機選的實在很妙,挑周寶璐懷孕的時候,是一種障眼法。
甚至是先前的兩件事衛貴妃都是料到了的,她知道周寶璐既然有孕,必然會拒絕大日頭底下的去正明宮,所以一開始她的目的其實就是找個藉口安排人進東宮,修葺動土,吵鬧驚擾,叫周寶璐十分不耐煩,而且首先想到的,定然是防備著貴妃派人下藥,害他摔倒之類。
也就是說,衛貴妃選擇這個時機,就是要周寶璐在防備她的時候,認為衛貴妃是想要對她腹中的孩子下手,而忽略了其他。
而貴妃真正的目的,或許是在動土的時候,從土裡挖出什麼違禁之物,若是得手,那時候,東宮真是渾身有嘴也說不清了。
當然,周寶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高看了衛貴妃,腦補了太多,可既然她已經想到了此處,就不能掉以輕心,對衛貴妃想要她動胎氣的手段要防,對可能的違禁之物,更要防著才行。
而且不僅要防,更要當即抽回去,抽的一時間她不敢輕舉妄動才行。
周寶璐瞧了瞧時辰,還早著呢。
到的申時初刻了,也就是大約下午三點半,王善濤的勘測也大約完了,周寶璐隔著窗子聽得吳月華在問王善濤:“王少監,我瞧著您也勘測完了,大約有數兒了吧?這棚頂到底怎麼架,要打發多少人來做,大概做多久,可有約數了?王少監說一聲,晚間太子爺回來,妾身也好回話。”
那王善濤先是支支吾吾沒個準話,吳月華又問了一回,他才到:“奴婢丈量東宮行走的甬路、小路,約有六百餘丈,兩邊都有青石地磚,是以須得先撬起地磚,插了支架,再搭棚頂,並重新把地磚扣回去,看著是這樣的小事,但地磚重新要扣回去,還得打孔,讓出支架的位置來,是以十分繁雜,貴妃娘娘的意思又是內務府因有幾位王府世子爺並郡主的喜事,忙的了不得,只叫我們內務局的人手來辦,是以人也不多,奴婢已經籌算過了,大概也就三十來個奴才,說不得工期要拉長,大約要三五十天吧。”
吳月華嘴頭子是個犀利不饒人的,聞言噗嗤一聲就笑出來:“倒也有趣兒,貴妃娘娘不是要給咱們娘娘遮太陽麼,照你這麼個做法,只怕得遮雪了。”
饒是打了主意的王善濤都不由的老臉一紅,知道確實牽強。
卻聽見